陸青檐雙手握住姜曇的脖頸,和夢中的觸感不一樣,掌中溫軟細膩,脈搏有力地一下一下掙扎著。
他雙手用力,姜曇的臉上出現了和夢中一樣的痛苦神色。
姜曇的脖頸收緊,猙獰的疤痕凸起,像一條悚然欲活過來的蜈蚣,刺得陸青檐手掌疼。
「不,不能這麼便宜了你。」
陸青檐驟然鬆手。
姜曇胸口劇烈起伏,掙扎著想要睜開眼睛,終究抵抗不住藥力,沉沉睡去。
陸青檐踢了一腳施茂林的身體。
他想起姜曇屢次三番說起的願望——我與未婚夫,只想做一對普通人。
「我過得如此痛苦,你卻過得如此舒坦。這世上怎麼能有如此不公平的事?」
陸青檐諷刺地笑了一聲:「想過普通人的日子,哪有那麼容易!」
陸青檐說:「姜曇,你等著。除你之外,你身邊的每一個人,我都不會讓他們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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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曇頭痛欲裂。
紫珠推門而入,外面已是白天:「姑娘,昨日你何時回來的,怎麼不告訴我一聲,睡得那樣沉。」
「昨日我……」
姜曇回想著昨日發生之事,她分明昏過去了,是怎麼回來的?
手心裡似乎有個紙團,姜曇將紙團攤開,那上面寫著——
事已查明,與爾無關。
姜曇忿忿把紙團揉爛了。
看來錦衣衛抓錯人了,不過就憑一句紙條就將他們打發了?那她受到的襲擊算什麼!
不過,再憤怒也只能按下,錦衣衛畢竟號稱朝廷鷹犬,不招惹為妙。
姜曇問:「茂林可有來過?昨日要問他行程打算,決定哪一日離開呢?」
紫珠搖頭。
那就是還要在陸府待幾日。
姜曇忽然想起陸青檐來,問紫珠說:「陸少爺可在府中?近幾日都未見他。」
紫珠說:「陸少爺似乎有事出了遠門,聽說一時半會回不來呢。」
那就好。
不要再撞上就好了。
脖頸有些刺痛,姜曇摸到那條疤痕,莫名心慌。
思來想去,她覺得不能留在陸府。深吸一口氣,她決定:「我們收拾東西,去外面住客棧去。」
她與紫珠挑了一家離揚州府衙最近的客棧住下,暫且交了兩日的房錢。
坐在客棧的床上,姜曇的心才安定下來。
她梳理著自己的嫁妝單子,添添改改,有些首飾在婚後帶出去太過招搖,不如變賣成銀票存起來,有事可應急。
晌午用過飯,施茂林的口信兒跟著遞過來——
寒山寺相見。
姜曇之前提過一句,沒想到施茂林竟記得。
寒山寺是揚州有名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