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的楓葉。
頭頂的樹也是一棵巨大的楓樹。
姜曇驚得說不出話來。
吳江並不是沒有楓樹,但楓樹都在山上,縣中人家中以為楓樹影響氣運與風水,所以並不多見。
「你怎麼找到的?」
找了多久才能找到這麼一棵?一定花了很長時間。
陸青檐仰面倒在她身邊,答非所問:「我決定不回京了。」
聽懂他話中的意思,姜曇的心咚咚跳起來,她聽到自己問:「那陸家怎麼辦?」
陸青檐尋到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握在掌中:「陸家的人都厭惡我,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就算不回去,也不會有人來找我。」
聽不到她的動靜,陸青檐驀然起身壓在她上方:「姜曇,我是你的了。」
他眼下又淌出淚來。
姜曇顫著手去擦,被他側首一口咬住,先是有些重,隨後變得輕。
察覺到溫熱的濕意那一刻,姜曇受驚般抽回手,瞪大眼睛看著他。
這一次陸青檐傾身下來,沿著她的側臉親過來,姜曇沒有躲開。
他的神情虔誠得過分。
姜曇心軟了一角,一個念頭像生長的藤蔓短暫地探出來:
要不試試吧,萬一……可以呢。
態度軟化的那一刻,手掌也跟著送了,陸青檐感覺何其敏銳,瞬間就感覺到了。
他不敢反問,怕一問就讓她躲了回去,於是更加用力地親吻,用了十足的耐力廝磨她接納自己。
他放慢了性子,哄著她伸手攬住他的脖頸,哄著她張嘴,哄著她放鬆身體,由著他勾著腿掛在臂上。
她忽然聽到一陣響動。
「哪來的鈴鐺?」
陸青檐的腰上掛著他沒送出去的香囊。
初學女工的年輕人總是不懂點到為止的道理,在香囊上縫了一串銀鈴鐺,花里胡哨地將「庸」字圍起來。
放在身邊就是為了能隨時送給她,她問起來,陸青檐理所當然地系在她腰間。
「給你!」
他們一動,香囊上的銀鈴顫得厲害,聽起來震耳欲聾。
姜曇幾乎要跳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青檐低頭湊得很近,一寸一寸巡視她的神情。
姜曇不知怎麼有些怕,陸青檐此刻不動聲色,像是在暗處醞釀著什麼動靜。
她搭在他臂上的腿不由掙了掙,卻驀然被他扯著,一把拉近。
「那是什麼意思?」
銀鈴猛地一盪,錯落地細細響起來,姜曇聽得耳根有些紅。
「我的意思是……」
姜曇的眼神遊移:「沒有成親,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