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新春那日我會隨母親赴皇后宮宴。宴會之後,若你有空閒,我們可在民間燈會一見。」
陸青檐仍未有表示。
韋芳舒等了片刻,才發覺他不是貼心,而是根本沒有注意聽。
「陸大人。」
韋芳舒提高了音量,他終於詫異地看她一眼,可惜晚了:「我今日累了,改日再約見吧。」
陸青檐竟也不出言留她:「伯安,送韋小姐回府。」
他究竟想不想要這樁婚事!
韋芳舒拂袖而去。
陸青檐坐在桌前,捻動黑色的棋子,深深呼吸。
方才下人來報,姜曇去布莊試衣服,待了半個時辰之久。期間護衛們發現疑似刺客痕跡,故而去查探,只離開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
最終什麼都沒有發生。
若是有刺客,分出去的一半人可以將刺客絞殺,最不濟發出信號,以便剩下的人逃跑。若是分出去查探的人太少,有可能被悄無聲息地殺死,後面的人就會陷入包圍。
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
不該這樣懷疑的。
可姜曇究竟什麼時候回來?
陸青檐的頭又痛起來,他輕輕按著,聽著下人一撥一撥地回來通報。
姜曇離開布莊,去了藥鋪,離開藥鋪,又去餛飩攤坐著。
她的腿是壞了,卻像一隻坐不住的兔子,到處蹦蹦跳跳。
蹦跳到天黑,終於捨得歸家了。
回來時,媒婆的神情難看。陸青檐看向姜曇,難免笑容推她進屋:「玩了什麼?」
姜曇語言簡短地描述了一遍,對他說:「柳秀才不好,他娶娘子是為了生兒子,還要生五個。這對女人的身體有損傷,何況生男生女,和女人也沒有關系。」
陸青檐沒有應和,有些話,他說出來,她聽了會不高興。
他說:「那就換。」
媒婆連聲應是。
吃晚飯時,姜曇如坐針氈。
他不再只盯著她看了,而是盯著她帶回來的那一堆東西看。
姜曇見他實在好奇,將買回來的那一堆東西攤開在他面前,示意他隨意看。
陸青檐雖然搖頭,卻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展示,他分明就很想看。
姜曇給他看布莊的布料,又給他看小攤上買的香包、木簪,各種小玩意兒。
最後她拿起一堆針:「對了,我今天和醫館裡的老大夫學了一套針法,這可以緩解你的眼疾。」
姜曇也有私心。
她銀針用的不熟練,正想找個人練習一番。眼前這個人對她幾乎有求必應,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姜曇低著頭,生怕被他看出來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