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昇的謀劃鋌而走險,幾乎押上了所有人的性命。
若失敗,所有人死無葬身之地。若成功,並不能一勞永逸,還要繼續與閆黨斗。
然而之前那一次抗爭,他們輸得一敗塗地。
陸青檐說的對,是皇上不想看,不想聽。所以哪怕再有力的證據送到他面前,也是無用的。
包括世人在內,事不關己,沒人在乎所謂的公道。
除非有一件能引燃朝野的大事發生,讓所有人不得不注意。
是什麼呢?
姜曇隱隱覺得有答案,可是細究之時,卻又想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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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捂著肚子站起來:「本宮累了,要回去休息。」
門口的護衛寸步不讓。
陸青檐說:「這等關頭,娘娘還是再忍忍吧。」
賢妃冷臉道:「本宮累了,就是皇子累了。傷了皇子,陸侍郎擔待得起?」
陸青檐「唰」地抽出護衛的佩刀,在賢妃的尖叫聲中,直指她的肚子。
「八個月大的胎兒,早已成型了。臣看過醫書,若是此刻剖出來,胎兒也是可以存活的。」
賢妃嚇得臉都白了:「陸庸,你想造反不成!」
「娘娘就這麼確定肚子裡是個皇子?」陸青檐頓了頓:「或者說,娘娘肚子裡,真有皇子嗎?」
賢妃瞪著他。
陸青檐收刀:「臣開個玩笑,娘娘勿怪。」
經這麼一遭,賢妃不再說話,安分地坐在椅子上。
果然瞞不住陸青檐,她根本沒有懷孕。只打算到了月份,從宮外尋一個男嬰入宮,當做她親生的兒子。
陸青檐早就知道了,卻不戳穿她,估摸也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往日賢妃總希望老皇帝死了,自己扶持幼子做太后。
眼下看來,她往日想得太簡單,太后不是好當的,陸青檐更不是她能拿捏的。
她有些後悔哄著皇帝服太多丹藥了。
天色漸明,今日是個陰天。
陸青檐立在窗邊看皇宮。一道又一道的宮牆後面,是危機重重的天地。
鄧顯來報了三次,一次比一次派的人更多,卻都沒有消息。
陸青檐咬牙閉目:「我去了也無用,加派人手追。」
第四次時,鄧顯呈上來一個荷包——
那是他曾經縫製的荷包,上面應有一個「庸」字,還有一圈鈴鐺。
只是這些被人拆線除去,只剩下密密麻麻的針眼。
破舊的荷包里塞著棉花,捏起來鬆軟無比。只是捏到實處,裡面似乎還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