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這種時候還記著打官腔,」柏清河笑了兩聲,低聲道,「只怕是要讓溫公子失望了,不過是老地方,彭景他們約的。」
溫言皺了皺眉。
「我明白你想說什麼,溫言,你知道『逢場作戲』這四個字吧,」柏清河一手拽著韁繩,將馬停在青鳶閣門前,兩人翻身下馬,讓小二將馬匹牽到後面去,「況且今日是彭景買單,咱們只用白吃白喝就成……」
「他們幾個人之前吃了我那麼多次酒錢,這次你可得多吃多喝點,專挑貴的喝,咱倆爭取一起喝空彭景的小金庫。」
溫言:「……」
他怎麼記得這人先前說的是帶他去吃慶功宴……
合著這個「帶」還真不是「請」的意思。
——真是好一招光明正大的借花獻佛。
「抱歉抱歉,路上遲了。」
柏清河一把拉開雅間的門,領著溫言走了進去。
「說什麼客氣話,你柏二少爺未到,咱們都還按著酒沒開始呢。」彭景晃了晃手中的空酒杯,直到柏清河走近,才看清對方身後帶著個人,而且怎麼看怎麼眼熟,一拍腦門,才想了起來。
「哎喲,這不是上次碰到的那個……」
「是,」柏清河落了座,示意溫言坐在他旁邊的空位,介紹道,「這位是溫言。」
接著又裝模作樣地將面前幾人給溫言介紹了一遍。
「溫言,溫公子,真是好名字,」彭景笑了下道,「之前子鵬還念叨呢,說溫公子長得俊俏,一直想尋個結識一下,現在倒好,機會這不就送上門來了。」
李子鵬自從溫言進門後,就不時拿眼神往對方身上瞟,這會兒被點了名,直接讓旁邊的姐兒給他倒了杯酒,大大方方地端了起來:「在下李子鵬,幸會。」
溫言在這種場合下向來惜字如金,只是略一點頭,飲了面前的酒,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彭公子,這麼多人,酒怕是會不夠喝呀,」宋小姐倚在彭景身上,捻著手帕說道,「要不阿宋再去找人拿點來?若是各位爺等下喝得不盡興,可就是阿宋招待不周的罪過了~」
「還是我的阿宋貼心,想喝什麼,你去挑,隨便挑。」彭景攬著對方的腰,將人拉入懷中,以一種近乎是唇齒相貼的距離廝磨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將人放開,讓對方端酒去了。
溫言期間始終刻意低著頭,沒投去一分視線。
柏清河倒是沒這非禮勿視的禁忌,拿著酒杯撞了下溫言的杯子,吸引了對方的視線:「算我敬你,咱倆喝一個?」
「柏二少爺客氣。「
溫言哼笑一聲,酒杯相碰,仰頭一飲而盡。
「怎麼,怎麼光是你倆喝,也帶上我嘛,嗝,」楊恆平日裡是他們中最克制的,往常都是靠他把喝得不省人事的李子鵬送回府,因此這人即使酒量不好,也從未喝得酩酊大醉過,現在卻不知怎麼的,一杯接一杯,直喝得兩頰緋紅,明顯是已經喝高了,大著舌頭重複道,「帶,帶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