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敢問呢,我剛回來就見著這府里的花都要枯死了,再不急著給它們續續命,明早醒來就可以連莖帶葉一塊兒給挖個坑埋了。」
女人說話間嘆了口氣,手下動作不停,又澆好了面前這一小排:「我走之前是不是還跟你們囑咐過,你們倒好,當時一個個嘴上答應得飛快,眼裡卻都跟看不見似的……是這段時間特別忙嗎,連這點空都抽不出來?」
「……」
溫言平白挨著這頓本不該由他獨自承受的數落,轉念一想,錦楨那傢伙明明比他還不上心……不過是現在回來的正巧是自己,於是只能一聲不吭,自認點兒背,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再找機會偷偷溜回屋裡去。
「我看你就挺閒……閒也沒見你在屋裡老實呆著,倒是學會錦楨在外面玩花天酒地那一套了。」女人口中絮絮叨叨,手上跟著忙活了半晌,才將噴壺放在一旁,算是告一段落。
「『他』最近正忙著翻新你之前幫著弄到手的那塊地,錦楨好像在查柏家的事兒……難得他倆都忙起來了,怎麼你看著一點事兒沒有?你不是跟柏家那個誰……是叫柏清河吧,關係還挺好,不去給人通風報個信?」
「他」指代的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只是眼下好像有更要緊的事情需要澄清。
「你先等一下……」不知是自己也喝多了還是對方話太密了,溫言現在才後知後覺地有些頭疼,「什麼關係還挺好,你這又是從哪兒聽來的?」
女人抬起頭,一臉無辜地對上溫言的視線。
兩人望著對方沉默數秒,溫言哪還能不懂對方的意思,立馬心如明鏡。
果然是錦楨這個混球說的。
溫言氣得有些牙痒痒,扶著腦袋,擺了擺手:「他那嘴你也真敢聽,林芷,他都騙了你多少次了,還信呢?」
「我不信呀,」林芷先前還困得眉眼低垂,現在卻是衝著溫言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仿佛得到了新鮮八卦便真能瞬間重新精神抖擻起來似的,「所以我這不是在試探你的反應麼。」
溫言:「……」
「哎呀,看來還真是真的。」林芷歪了歪頭,雙掌一合,緩步走到對方身前,「那他說你今天和柏清河一同進銷/魂/窟了,還以為你今晚回不來了呢,是不是也是真的?」
溫言:「……」
他閉了閉眼,強壓住起身去把錦楨拖出來打一頓的衝動,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像真的……好了,不逗你了。」林芷勾起嘴角笑了笑,算是結束了這個話題;隨後招招手,示意溫言跟著她走,一邊領路一邊絮叨。
「去我那喝碗醒酒湯再睡吧……之前我勸錦楨別喝那麼多的時候還誇你呢,說你自律自持,肯定比他活得久,現在倒好,偏偏好的不學學壞的,一喝就把自己喝成個酒缸,隔老遠都能聞著你那衣服上熏天的酒味兒……」
「別以為你自己海量、喝不醉就沒事了,身體裡還積著毒呢,稍微尊重點我每個月給你們熬的解藥成嗎……真服了你們了,個個都膽子大得跟不要命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