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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這些被逼迫著極速成長的孩子們,還沒來得及學會怎麼當一個正常的「人」,就早早成為了劊子手,親手殺死了那些死去的人。

因此他們也被剝奪了相應的權利。

……他們將不再是人。

蜷縮在角落裡,被人扯著頭髮拖出來責打的情況時常有之……每日睜眼閉眼耳邊都是哭喊聲,這群畜生折磨他們的手段層出不窮,饒是小溫言這種從小就吃盡苦楚才吊著口氣的街邊乞丐,都不由得暗暗咋舌,時常覺得自己就要活不下去了……

他想活下去。

他當然想活下去。

可他好像沒有理由再這麼堅持著活下去了,他快要瘋了……

為此,他有努力給自己尋找過很多很多個理由,甚至掰著手指頭一個個地數,他想,也許老乞丐熬過了一個又一個寒冬,還在土坑那兒等他回去;也許老先生偶爾還會看著牆角,抽屜里放著省吃儉用才好不容易留給他的半個饅頭;也許當年那個說要給他買肉包子的小男孩還在鍥而不捨地找他……

好吧,小溫言默默蜷起手指……他再樂觀也不得不承認,最後一件事的可能性確實微乎其微。

可他確信,自己大概還是想再見到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小男孩的,至於等見到了之後,又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他不知道。

他從來沒有想過。

他甚至說不上來自己究竟為什麼還想要再見對方一面。

可能……我只是想跟他道個謝。

小溫言盡力捂住了嗓子裡咳出來的腥甜,思緒飄忽,也許他早就已經不記得我了,但我還是想要告訴他,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吃到糖葫蘆。

柏清河抓住了溫言有些顫抖的手腕,順勢向下安撫性地輕輕拍著對方的手背,這才趁著人放鬆警惕的瞬間將對方緊握成拳的掌心翻轉朝上,看清了那些快要被抓冒血的指甲印,心下酸澀。

「柏清河,」溫言低頭看著兩人緊貼的掌心,眨了眨眼,將冰涼的指尖搭在了對方的手背上,「那串糖葫蘆真的很甜。」

四下寂靜無聲,柏清河沉默半晌後,突然笑了:「怎麼一串糖葫蘆就讓你惦記了這麼久?」

「溫言,原來過得不好沒關係,運氣很差也沒關係,」柏清河抓著溫言的手晃了晃,像個努力討巧,想要得個笑臉的小孩兒,「在我這裡,你永遠值得更好的禮物。」

溫言沒再抽回手,任由對方來回摩挲過他的指節,泛起陣陣癢意,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個有些無奈的笑:「柏清河,你這愛平白誇口的毛病啊……」

柏清河被說得一皺眉,要不是還抓著溫言不鬆手,這份佯怒還能裝得更真些,道:「才不是誇口,我是真的準備了禮物要送你的!」

此言一出,這回倒是輪到溫言心下詫異了。

他還從未見過這般接二連三地上趕著送禮的架勢,心道這人莫不是送禮送上癮了……

這玩意兒還能有癮的?

柏清河似乎有些急於證明自己沒說假話,顧不上管溫言心裡在想什麼,話音剛落,便鬆了手,推開窗戶利落地翻了出去;溫言正準備起身去看這人在抽什麼風,他下一秒又翻了回來,只有手中多了幾根剛拔下來,還沾著未停的雨露的雜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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