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拖著這柄不太趁手的兵器,再次沖向了年輕人。
年輕人心裡輕哼一聲,不自量力。
他翻手橫擋,想要用刀背攔住長□□來的攻勢,可溫言手中的長槍一抖,這柄武器瞬間便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繞指柔,纏著長刀盤旋而上,刺向了年輕人的面門。
年輕人悚然一驚,立馬彎腰後仰,堪堪躲過了這招殺招。
可溫言的攻勢顯然還沒結束,一招未成,他立馬槍尖向下,借力翻身,一拳轟向了年輕人胸口,將人打得連連後退。
年輕人先前也不過是與溫言打了個勢均力敵,雖然看上去是裝出了一副雲淡風輕的樣,但身體裡顯然也同溫言一樣受了不少內傷——畢竟溫言是個被專門培養而出的人形殺器,即使他能預判到對方行動的一招一式,也難免會被其得手。
而眼下,溫言換了個他從未學過用過的兵器,他更是瞬間便落於了下風。
局勢瞬間顛倒,溫言幾乎是用著股窮追猛打的勁兒,追著年輕人又是一槍划過——美中不足是,他其實並未學過該如何使用長槍,這兵器他曾經就不會用……沒有干刺殺的會用這麼顯眼又施展不開的武器;後來也不過是每日看著柏清河在院內舞刀弄槍地耍著玩兒,從中學了一兩手招式,平常過招還算夠用,放在這種生死關頭,便顯然有些準頭不足了。
不過……單做破局而用,足矣。
「敢離我這麼近,你就不擔心我有後手?」
年輕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長袖掩手,衝著溫言心口的位置,做了個下壓的動作——
與此同時,溫言手中的長槍也捅穿了對方的胸口。
咻——
一聲輕巧的破空聲傳來,溫言下意識地循聲辨位,將目光鎖定在了自己的心口處。
一枚極細的鋼針刺破了層層衣物,深深埋入了他的心口。
火箭筒。
「……阿言,你是我的影子。」鮮血順著年輕人的嘴角緩緩滑下,他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一把拽過溫言的衣領,「我不會……放你獨活在這世上的。」
溫言無聲地,將手中長槍又往前遞了遞。
溫熱的鮮血淌過,刺目的紅色在地上蔓延開來,將他們兩人包裹在其間。
他仰起頭,深深地望進溫言的雙眼,良久,才因為力竭鬆開手,倒了下去。
……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溫言抖著手,似乎是想要拔出扎入心口的這枚細針,最終卻只是吐出了一口鮮血,閉上眼,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恍惚間,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