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西安沉默,掩藏住了眼底的心碎。
他低頭, 終是靠近父親,沉默地扶起了懷亞特。
然而, 一把匕首突然插入了盧西安的腹部。
一股劇痛, 撕裂體膚。
匕首的紋路泛起金光, 盧西安渾身一震,身周的霧氣和結界被瞬間擊碎。
「你真的禁不起試探啊。親愛的盧西安。」
「不過, 我幫助你破開了你心愛的情人的禁制,開心吧?」
盧西安緩緩抬眸,張了張唇,眼底滿是震驚,半晌沒有說話。
眼前的懷亞特,依舊是熟悉的慈父,帶著熟悉的和藹溫柔表情。
曾經的懷亞特,用同樣的表情,帶著他騎馬、擊劍、狩獵、學習歷史,每天關懷地讓醫生為他看診,過問他的身體。
「父親,您是達米安!為什麼是您呢!」盧西安流下眼淚。
「你的父親,一開始不是。」對方卻說。
盧西安瞳孔巨震。
「博爾頓倒是。」懷亞特說,「不過,要感謝艾莉諾慷慨大方,把分身術告訴我了。」
「可憐的孩子,想不想看看,博爾頓是怎麼逼瘋你的摯愛的?」
盧西安捂著傷口,瞬間脫力,倒在地上。
他又被懷亞特抱起來。
懷亞特如夢境中的老師,也如過去的父親,慈祥地撫摸盧西安的頭。
「她準備了怎麼對付博爾頓,可沒準備怎麼對付我。她看到我,表情又會多麼精彩呢?」
……
希拉和博爾頓纏鬥著。
腕足自上空蔓延而下,滿室都是黑浪蒸騰遊走。
深淵生物,法術的光芒和希拉的深淵生物組織纏鬥著。
而博爾頓的手中,也抬起了一面鏡子。
看到這面鏡子,希拉蹙眉。
「重傷過你父親的鏡子,你還記得嗎?」博爾頓笑道,「哦,是不是不該提醒你。」
希拉抿唇,她的確記得這面鏡子。
這面鏡子,叫「千面鏡」,最詭異的功能,便是複製另一人的傷害,並且不死不休,旁人不得插手——類似強制決鬥。
希拉的父親索蘭就是開始不知道這一點,沒有做足準備,雖然最後殺死了達米安,但自己也深受重傷。
希拉冷冷地瞪著博爾頓——或者說達米安,聽見四周的混沌生物依舊在鳴叫著。
那鳴叫也如深淵的囈語,一陣又一陣地衝擊希拉的精神,似要把她的意識拉入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