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秦睦發現端倪,每天吃飯的時候她能找藉口躲就躲,實在躲不掉就只能強忍著不適感往嘴裡塞東西,硬生生等到回房間裡再全部吐出來。
家裡只有玲玲知道她的狀況,幫她藏著瞞著,也替她心痛著、委屈著。
日子一天天過去,秦昭知道總有一天要說出來。
但越拖下去,她越害怕。
怪誰呢?思來想去也只能怪自己。
還好她幸運些,至少不愁生計,那些要工作又要生育的女人是怎麼過的?秦昭不敢想。
「做男人可真好。」她很久沒笑過了,經常發呆,有的時候冒出幾句奇怪的話。
玲玲接過她手裡的杯子,重新倒滿熱水。
「下輩子我要當男的。」秦昭繼續說,「我也去做負心漢。」
「那我還要當女的。」玲玲把杯子遞給她。
秦昭抬起頭:「為什麼?」
玲玲笑得天真:「我要漂亮,男的都不愛乾淨,而且做女的才能跟著你啊,你對我好。」
秦昭說:「下輩子我又不當女的了。」
「那也跟著你。」玲玲煞有其事道,「你要認得我,別負我。」
秦昭哈哈笑起來。
在家待了好多天,天氣越來越冷,秦昭的心情倒是一點點好起來了。
鄒慧要結婚了,讓人送了請貼來。
秦睦年紀大之後很少出門,不想去交際應酬。
現在結婚都按西式的禮儀來,鄒慧原本喊秦昭去做她的伴娘,但她拒絕了,只答應對方那天一定到場。
這一年多她不在南蟬州,和原本就疏遠的那些人更加沒有往來,彼此看見了,好些的點個頭,有的就直接當不認識。
秦昭面上裝的再無所謂,心裡還是會難過,也許是因為孕期情緒敏感,她這次格外低落。
婚禮排場很大,宴客廳里擺了幾十桌。
坐在賓客席中,秦昭恍然想起一年前鄒慧過生日那天。
她不自覺地抬頭,目光在人群中搜索。
可轉念一想,他怎麼會來呢,蔚瀾如今是業內新貴,勢不可擋,怕是要南蟬州市長的女兒結婚才會請得動他出面吧。
不過在場還是有個秦昭不想見到的人。
鄒慧安排座位時故意把她和程堂山隔得遠遠的,但婚禮結束後兩個人還是在酒樓門口撞上了,——準確的說,是秦昭和程堂山那一家三口迎面撞上了。
他也今時不同往日,挽著新婚太太,抱著大胖小子,笑得春風得意,臉蛋看著都油潤了不少。
周圍人竊竊私語,都等著看熱鬧。
外頭飄起細雨,秦昭目不斜視,站在門口等司機來接。
不知道程堂山是不是故意的,那夫妻間的私房體己話清清楚楚地落進秦昭耳朵里。
挺奇怪的,這幾日她妊娠反應好了許多,可這會兒怎麼又開始反胃了。
秦昭低下頭看著鞋尖,心裡想得扣司機工資了,怎麼還不來。
「昭昭。」
還沒來得及反應那聲音屬於誰,秦昭條件反射地抬起頭,看見來人的一瞬間忘記了呼吸。
溫瀾生撐著把傘,跨上台階朝著她走來,風塵僕僕,也步伐堅定。
「走吧。」他向秦昭伸出手。
秦昭沒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還沒緩過神來。
溫瀾生掀眼,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旁邊的人。
「走啊。」他抓住秦昭的手,把傘移到她頭頂。
挽著他胳膊走出去幾步,秦昭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溫瀾生說:「你那小丫頭告訴我的。」
秦昭抬起頭去看他,忽然頓住腳步,蹙著眉問:「你臉怎麼了?」
沒等溫瀾生回答,她又扒開他的衣領:「你脖子這又怎麼了?」
溫瀾生扯回衣領蓋住淤青處,已經消下去不少了,前兩天看著更駭人。
秦昭著急地問:「你去我家了?我爸打你了?」
「沒有。」
秦昭又換了種語氣,難以置信道:「我爸居然沒打你?」
溫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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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三十年前和三十年後肯定不一樣,關於溫老師,他倆肯定也有不得已的地方。
當成個新故事看也行。
這個故事在我寫《全球升溫》的時候腦子裡就有個大概了,不然也不會忍不住寫出來,知道應該挺多人都不喜歡這種一本主角的上下代有單獨故事的,但我這次就是很想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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