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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小瞧了這個五丫頭,看著嬌弱,實則應了那句話,會咬人的狗不叫。

嫁入謝家又如何,就算作為一品大員的夫人,將來見到玉蓉,也得下跪磕頭!

二房陳氏在一旁看熱鬧,輕飄飄地道:「大嫂,倒也不必如此苛責,五丫頭在苦寒之地長大,哪裡見過世面?」

細品之下,嘲諷痕跡更重。

姜霜霜垂眸,只當看跳樑小丑。

這姜家,牛鬼蛇神真不少。

明明都不是好東西,一丘之貉,行事齷齪,還非要為自己掙臉面,圖個好名聲。

大房二房明里暗裡的斗,面對她,倒是一致對外了。

偏生,此刻不好直接撕破臉,還得陪著這群人唱戲。

思及此,姜霜霜盈盈下跪,眼中含淚:「祖母,大伯娘,二伯娘,玉霜知錯了。」

她哭得梨花帶雨,仿佛隨時要斷氣一般:「那謝家並非真心娶我,不過是拿我當個替代品罷了。昨日我去吉祥茶樓為夫君買晚膳,誰料銀錢沒有帶夠,逼不得已,這才……」

雖姜家眾人心知肚明,姜霜霜卻不能承認她是故意為之。

說到回門禮,姜霜霜站起身,踉蹌了下,面色迷茫:「回門禮是謝家準備,真出問題了?」

利益自己留下,問題推給謝昀。

既然她嫁了,夫妻一體。

姜家臉皮再厚,還敢到謝家面前興師問罪不成?

此言一出,姜家一干人等:「……」

無恥,當真無恥!

回門禮裝著破爛貨,分明是姜家送去的陪嫁,姜霜霜不可能不知情!

他們若主動提及,還要解釋為何用了湊數的陪嫁,追本溯源。

姜老太太懶得掰扯,心口堵著,憋悶得不行。

她如攆蒼蠅一般,隨意揮揮手道:「罷了,五丫頭,去找你的姐妹們說說話。」

眼不見心不煩。

姜霜霜若是在福壽堂里坐著不走,姜老太太懷疑自己會被氣死。

一旁,馮婆子更心急了。

其實早在謝家準備回門禮,馮婆子就想提醒。

奈何她作為姜家過去的下人,不好直接說。

眼下把姜家這邊得罪死,姜老太太更不會把碧璽送過來。

姜霜霜敏銳地察覺出馮婆子的顧慮,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她顫顫巍巍地落座,用帕子點了點眼角:「大伯娘,您既然說出口,那侄女若是與您客套,反而見外。」

李氏身子一僵,她說什麼了?

房內眾人視線再次落到姜霜霜身上,就連姜老太太也睜開眼:「你已嫁入謝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對姜府提要求?哪裡來的臉!

姜霜霜誠惶誠恐:「祖母說的是,原本孫女不敢提及,是大伯娘仁慈,知曉我爹娘在北地,要對我多幾分照看。」

若不直接提要求,咋能全了姜大夫人的一片真心。

李氏面色扭曲,她那是場面話,只要聽得懂的都不會當真!

儘管藏在袖子下的手背青筋凸起,李氏仍得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她嗔了姜霜霜一眼,平和地笑道:「五丫頭,你說吧。」

「大伯娘,那侄女就斗膽提一句,要三姐姐的丫鬟碧璽。」

碧璽是三等丫鬟,在姜府不顯。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碧璽是姜玉蓉的貼身丫鬟。

李氏眼中的嫌惡已經藏不住了,回絕道:「不可。」

別的事情還有商議的餘地,但是姜玉蓉的東西,不喜歡了可以扔掉,絕不會給一個外人。

再說,碧璽也算是身前服侍的,所知甚多。

姜老太太敲擊桌面,陰沉地道:「五丫頭,此事不必再提。」

碧璽是馮婆子的大女兒,有這一層關係在,哪怕身在姜府,有馮婆子當內應,姜霜霜還是姜老太太手中的提線木偶。

馮婆子垂下頭,面色頹廢。

在心裡她已經猜中結果,並未抱過多期待。

姜霜霜面色未變,看來原本準備那些忽悠的說辭,用不上了。

也是,對待姜家一干人等,軟的不行,就得來硬的。

「祖母,大伯娘,這人我不是白要,不如拿三姐的名帖換,如何?」

姜霜霜說著,從袖兜里掏出姜玉蓉的名帖。

洞房花燭那日,謝昀就把名帖給她了,交由她處置。

原本可以用名帖作為要挾,與姜府談個好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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