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只見龔達袖子一揮,暗中發動手腕上的機關。
瞬間十幾枚銀針飛出,直奔謝晗而去。
謝晗忙向右側身,大喊道:「公鵝,你使詐!」
「兵不厭詐,再說小爺只說給你教訓,誰說要與你比試?」
龔達盯著謝晗,「這會兒你跪地求饒,叫一句爺爺,小爺就放過你,如何?」
花費重金購得的暗器,謝晗身為首位試用之人,理應感到慶幸。
二人打鬥,鬧出的動靜不小,周圍已經有人駐足圍觀。
馬車內,巧凝靠在車窗處觀戰,謹慎地道:「公鵝也並非半點本事沒有的紈絝,他手中的暗器,奴婢只覺似曾相識,若是銀針淬毒,小公子必定吃虧。」
巧凝話音剛落,謝晗用袖子抵擋。
只可惜到底慢一步,他的手背上已經紮上了幾根。
「龔達,你在銀針上淬了毒?」
圍觀之人越發多了。
謝晗被架在半空,只得繼續維持暴戾的人設。
他擰緊眉毛,猛地向前衝去,一把揪住龔達的衣領。
龔達被打了一拳,用袖子隨意擦唇角的血漬,歪嘴笑道:「怕了?放心,你死不了。」
言語中,卻趁勢將手中藏著尖針的戒指刺向謝晗的腹部。
謝晗吃痛,手上勁道鬆了幾分。
二人互不相讓,僵持不下。
謝晗只感覺頭暈腦脹,心中盤算如何收場。
姜霜霜喝完一盞茶,對巧凝道:「差不多了,巧凝,你扶我下去。」
「少夫人,公鵝的暗器亂射,若是您中招……」
巧凝心中不願,小公子與公鵝打鬥,本就是因為積怨頗深,又為了謝家的臉面。
這個時候下馬車,保不准小公子那邊還要在嘲諷幾句。
自家少夫人本是一片好心,卻反倒遭受委屈。
姜霜霜放下茶盞,言簡意賅:「巧凝,遇見一隻肥羊,宰還是不宰?」
「宰!」
無需多想,巧凝清脆地回道。
她腦中靈光一閃,本能地扶著姜霜霜下了馬車。
龔達與謝晗還在對峙,氣氛緊繃。
謝晗腦門冒汗,頭昏眼花,隨時有暈過去的可能。
他看到姜霜霜,僵硬地勾起嘴角:「大嫂,此事與你無關。」
「小弟,你在說什麼傻話?」
姜霜霜悽慘一笑,衝著龔達行禮,「龔公子,我家小弟魯莽,若有得罪之處,我作為大嫂,在此對你賠個不是。」
巧凝身影一閃,站在一側拉扯龔達。
在眾人看不到的方向,巧凝用力擰了龔達後腰的軟肉。
「放屁!」
龔達吃痛,鬆開手罵道,「一個替代的病秧子,你算哪根蔥?」
圍觀的眾人對姜霜霜露出同情之色,紛紛勸說:「龔公子,算了吧,弱女子對你賠不是,你還要怎樣?」
「是啊,你挑釁在先,得饒人處且饒人!」
龔達回過身,正在找暗處的黑手,氣得破口大罵:「站著說話不腰疼,謝晗分明是找人拉偏架!」
腰間的肉擰在一處,疼得龔達倒吸一口冷氣。
他作勢又要去打謝晗,就在拳頭下去的剎那,姜霜霜突然現身,擋在謝晗的身前。
她帶著哭腔,哽咽地道:「龔公子,以和為貴啊!」
說完,還不等拳頭落下,姜霜霜嘴唇蒼白,身子緩緩軟倒。
這下,頓時炸開鍋了。
圍觀眾人不乏京城高門公子,著實看不下去:「龔達,你作為男子,竟然欺負弱女子,欺人太甚了!」
「什麼玩意?」
「就是,咱們去刑部衙門, 給謝侍郎送信!」
謝晗在暈過去之前,心緒複雜。
他與人動手幾乎是家常便飯,還從未有人替他說過話。
剛他離得近,分明看到龔達的拳頭還沒落下,他那大嫂就暈了。
這麼弱不禁風?
龔達還是頭一次被人污衊,高呼道:「碰瓷,分明是碰瓷啊!」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就是你打了謝侍郎的夫人!」
不論龔達如何辯解,圍觀眾人都一口咬定。
龔達只感覺喉頭髮甜,氣得噴出一口血。
場面亂糟糟。
眼前一片漆黑,謝晗腦子清醒。
馬車上,他正在思考,只聽到暈過去的姜霜霜叮囑馮婆子:「別忘了去龔府要賠償,否則此事沒完。」
謝晗:「……」
通過好事者,消息很快傳到刑部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