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霜霜不敢與謝昀對視,她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
調整了半晌,臉上羞紅未褪,言語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嬌媚:「夫君,妾身見你終日忙於公務,只想在你疲憊之時獻舞一曲,為你舒緩。」
別管目的如何,話必須說得冠冕堂皇。
當著謝昀的面打開,顯得她姜霜霜坦蕩。
不過是透明肚兜,謝昀保不准還沒見過世面。
等包裹打開一角,姜霜霜心中大石瞬間落地,笑道:「夫君,你看,這南邊的綢布絲滑,做出水袖來,剛好可作為舞衣。」
謝昀把姜霜霜的神色轉變看在眼裡,上手接過打開。
白色的綢布衣不假,在胸口的位置,用黑色的墨汁寫了一個大大的「囚」字。
姜霜霜:「……」
啥玩意?
馮嬤嬤到底是幫她,還是害她?
物證就在眼前,姜霜霜仿佛遭到雷劈。
她眨了眨眼,囚衣擺在面前,並未消失。
謝昀拿起來,對著姜霜霜比量了下,大小剛好,仿佛量身定製。
他環臂站定,微微眯了眯眼:「想不到,夫人竟有此等愛好。」
「夫君,妾身是為投其所好!」
地獄模式開啟,百口莫辯,姜霜霜還得想法子圓回來。
她靠近謝昀,咬唇道:「夫君每日夙興夜寐,歸府尚需翻閱數本卷宗,終日繁忙,只為破案,為含冤受屈的百姓伸冤。」
先盛讚謝昀,再語無倫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是妾身自作聰明,以為你可能對囚服親切些。」
姜霜霜暗暗叫苦,明明是馮婆子的鍋,還要她這個做主子的來兜底。
二人四目相對。
謝昀輕聲哂笑,遞來的視線耐人尋味:「如此,勞煩夫人費心了。」
「不費心,哪裡就費心了?」
姜霜霜心虛,不確定謝昀是否在諷刺她。
二人說話間,謝昀伸手將姜霜霜抱起,直接送到床榻內,隨手放下了床幔。
他熟稔地側過身,閉眼道:「既然夫人已經猜中為夫的喜好,為何不把房內加幾道鐵欄杆?」
姜霜霜:「……」
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牢獄風?
姜霜霜乾笑兩聲:「夫君說笑了,這獄中哪有床鋪軟枕,若真那般布置,妾身怕夫君休息不好。」
謝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夫人倒是體貼。」
是諷刺了,這次姜霜霜聽出來了!
房內,突然變得安靜。
沒有掙扎多久,困意襲來,姜霜霜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翌日,天光未亮。
謝昀睜開眼,想不到有外人在身側,他沒有犯頭痛的病症,睡得出奇的安穩。
察覺到身上有些重量,謝昀垂眸看過去。
只見那原本蓋在身上的被子,被姜霜霜踢到了一旁。
她身上的中衣都有些皺巴巴的,一條腿更是毫無規矩地搭在了謝昀的腰間,姿勢頗為豪放。
「燕窩粥。」
睡夢中,姜霜霜呢喃幾句,突然轉過身來。
她側臥著身子,一頭烏髮略顯凌亂地散在枕畔。
幾縷髮絲還調皮地搭在了臉頰上,隨著她均勻的呼吸微微晃動著。
門口已經傳來敲門聲,謝昀呼吸一滯,他比平日晚了一刻鐘。
再耽擱,早朝便遲了。
謝昀坐起身,小心翼翼地將姜霜霜的腿移開,動作很輕,生怕吵醒了她。
出門之前,他又折返回來,為姜霜霜蓋上了薄被。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等姜霜霜睜開眼,房內已經被光照得亮堂。
馮婆子正站在床邊,滿臉喜氣:「大少夫人,您醒了。」
「醒了。」
姜霜霜坐起身,沮喪道,「你和文嬤嬤怎麼不叫我起身?」
昨夜為表現,她答應服侍謝昀洗漱更衣。
結果睡到天光大亮,連去給婆婆秦氏請安的時辰都錯過了。
就算是來享福的,也不能這般沒眼色。
馮婆子甩了甩帕子,笑得合不攏嘴:「老奴準備叫您起身,是大公子吩咐老奴輕聲些,不可打擾您安睡。」
馮婆子打開門,叫了女兒碧璽進來,又道:「老奴看得真切,大公子明明已經走到門邊,又回到內室幫您蓋被。」
看來,馮婆子準備的東西,給了謝昀一個驚喜。
碧璽也跟著道:「大少夫人,正院那差人回話,說是夫人歇得晚,不用您早起請安。」
謝府下人都在等著喜院的動靜,察覺謝昀無限容忍,姜霜霜的地位更加穩固。
「昨夜喜院未叫水,廚房那邊問您用不用準備補身子的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