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辦法,不接招,遠離紛爭。
「誰在那邊?」
謝汀蘭原地不動,開口喊了一嗓子。
半晌後,四周安靜,無人回話。
她轉過身,冷哼一聲:「又玩這種老掉牙的小伎倆。」
沉默片刻,姜霜霜不確定地道:「大姐的意思,有人把你我引入湖邊,再推人下去?」
姜霜霜會水,掉下去一樣能游上來。
無性命之憂,最多渾身濕透,得丟個大臉。
謝汀蘭眉頭上挑,嫌惡地瞟了遠處一眼。
她拉住姜霜霜的手道:「霜霜,你在北地,應是沒有參加過賞花會。」
京城賞花會,每年春夏之間都會辦一場。
京城各家高門輪流做東,今年剛好輪到周家。
「參加賞花會的高門,多半為結交而來。」
一家有女百家求,男子也一樣。
想當年,謝汀蘭便是被寧遠侯府坑騙,上了一條賊船。
哪怕和離,她也尋找自己的錯處多些。
直到,姜霜霜進府。
回想二人一起大罵渣男,謝汀蘭莫名地快活。
「大姐,敘白參加過賞花會嗎?」
姜霜霜好奇地打聽。
謝昀雖有活閻王的名聲,但以謝家的門第,也是一塊搶手的肥肉。
現下,謝昀是她夫君,府上的肥肉變成了小弟謝晗。
姜霜霜握拳,她作為長嫂,勢必要練就一雙火眼金睛。
那等心思多愛爭鬥的,不可進謝府大門。
二人結伴前往花園,邊走邊聊。
謝汀蘭嗤笑一聲:「你又不是不曉得姜家的做派,早早的派人傳出兩家要定親的風聲。」
再加上謝昀對此無意,年年缺席,親事便耽擱下來。
「賞花會,少不了爭風吃醋。」
以往每年,都會鬧出醜事。
各家夫人小姐,陷害的伎倆層出不窮。
回想過往種種,謝汀蘭感嘆道:「言語的刁難,根本不算什麼。」
如葉芙蓉那等明面上找麻煩的,根本無需擔心。
畢竟,會咬人的狗不叫。
姜霜霜虛心請教:「大姐,一般都會如何坑害?」
「茶水裡下巴豆,伸出腿使絆子。」
腦子不好的,才會留下把柄。
謝汀蘭叮囑道:「品茶吃果子之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只要有動向不對勁,立即閃開。」
往年,有高門貴女被茶水濺濕了衣衫。
帶著丫鬟去更衣,結果被男子闖入,污了名節。
「若是游湖,小心被人推入水中。」
謝汀蘭細數陷害大法,最終總結,「總之除了咱們的人,誰的話都不要相信。」
言談間,二人來到後花園的長亭。
長亭內,人頭攢動,似乎發生了狀況。
丫鬟婆子匆忙而入,蹲在地上擦拭。
謝汀蘭冷眼瞧著,笑道:「多少年了,這手法太過老套。」
看背影,又有小姐衣裙被弄髒,以更換為藉口離席。
不過到底是有人算計,還是那位小姐本身約了情郎相見,不得而知。
管事嬤嬤帶著丫鬟婆子,又上了茶水點心。
看得出來,對於今日的宴會,周家費了不少心思。
琉璃茶盞里浮著幾個茉莉花苞,看起來極為清雅。
小口輕抿,一股濃郁的茉莉花香。
許是加了蜂蜜,茶水帶著微微的甜。
來訪的夫人小姐,大多喜甜食。
金黃色撒的白霜的是糯米糕,內里是軟心的南瓜餡。
香甜軟糯,不粘牙。
姜霜霜坐定後,屏蔽各方打量,專心品茶吃糕餅。
她來這一趟,有成本跟著。
面前的光線一暗,姜霜霜抬起頭來。
眼前的女子約莫二十出頭,長相嬌媚。
她瞟了對方一眼,不認識。
小周氏微微一笑,主動介紹道:「這位可是謝侍郎的夫人,姜五小姐?」
「周姐姐慎言。」
姜玉蓉看出小周氏有意刁難,及時地接話。
她心中不屑,不就等著她挑明了?
這等女子不好對付 ,也難怪娘親憂慮。
小周氏嫁給了二叔,姜家的管家權,遲早要交出去。
不過,姜玉蓉並不在意。
爹爹姜興懷鋌而走險,以後有沒有姜家還難說!
小周氏檀口微張,似乎是愣神了片刻,對著姜霜霜歉意一笑。
而後,又小聲地對姜玉蓉道歉:「三妹妹,是我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