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小姐,明人不說暗話,你不要再裝了。」
今兒看在二人自小相識的情分上,蕭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前提是,謝汀蘭必須認罪。
至少,承認他的美色。
還記得小時候,謝汀蘭曾親口說,他長得醜。
這句話,蕭麒記恨了幾十年。
今兒,他要一雪前恥。
第89章
不是什么女子都入得了眼
花園內搭建了戲台,受邀的夫人小姐們正在聽戲。
儘管如此,被眾多眼睛盯著,謝汀蘭也不可耽誤太久。
眼見皇上胡攪蠻纏,謝汀蘭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挪,敷衍道:「臣女愚鈍,請皇上言明。」
許久未見,見面便找茬。
謝汀蘭心生惱意,只想快點把人打發了。
蕭麒抱著胳膊,餘光緊盯著謝汀蘭,委婉地道:「朕早知謝大小姐財大氣粗,果然如此。」
催情香極為罕見,價值千金。
若要成事,還需出重金買通周家的下人。
選擇今日對他動手,是想賴上了?
覬覦他的身子卻嘴硬不認罪,謝家的兄妹性子真是天壤之別。
思及此,蕭麒意味深長地道:「昔日朕便告誡過你,那寧遠侯世子不學無術,徒有一副好皮囊罷了,奈何你有眼無珠,執意要嫁與他。」
哪壺不開提哪壺。
提到方進淮,謝汀蘭的耐心耗盡。
回想幾年前,皇上的確提及過。
彼時,謝汀蘭身邊還有一大票「好姐妹」,說著方進淮的好話。
在那些人羨慕的眼神下,她以為找到良緣,沾沾自喜。
對比起來,忠言逆耳,話不中聽。
再加上從小二人便經常敵對,謝汀蘭把蕭麒當成見不得她好,說風涼話之人。
「臣女承認,從前的確是眼瞎,識人不清。」
霜霜說過,每個人都會有傷疤。
若藏著掖著,傷疤不見光,更難以癒合。
謝汀蘭從逃避到直面,現下提及方進淮,她唯有噁心不適。
那種心如刀絞之感,早已消失了。
蕭麒見謝汀蘭釋懷,欣慰地道:「的確是長進了,至少眼神比從前好。」
以前總說他丑,難道他比方進淮那小白臉差?
「其實,你若有心,可告知敘白。」
以他們從小到大的情誼,一切都可以商量。
選在周家對他動手,此舉當屬逼迫。
萬一中途出現了差錯,豈不是要讓其餘有攀龍附鳳之心的女子占了便宜?
他蕭麒貴為大齊天子,不是什么女子都入得了眼。
「告知敘白?」
謝汀蘭心煩意亂,沒聽清楚皇上打的啞謎。
她澄清道:「有些事,敘白也無從得知,不過是趕巧了。」
借用周家水榭,是不得已而為之。
蕭麒騰出地方,有這份心,謝家必然記在心裡。
謝汀蘭面色誠懇,聽在蕭麒耳朵里很是熨帖。
這麼多年,二人每次相見都會劍拔弩張,很少有心平氣和交談之時。
謝汀蘭的意思,他懂。
此番算計他,謝昀並不知情。
「朕大人有大量,不過……」
蕭麒不會治罪,但有一點,謝汀蘭必須服軟,「你老實說,朕的長相如何?」
又來了。
謝汀蘭恨不得捂住耳朵。
這個問題,怕是從蕭麒穿開襠褲時就討論過。
她的回答,一個字,丑。
男子本該長相硬朗,要有陽剛之氣。
蕭麒則相反,長著一雙狹長風流多情的桃花眼。
男生女相,不符合謝汀蘭的審美。
總之,她絕不承認自己嫉妒!
還記得八歲那年,蕭麒曾打扮成小丫頭,來謝府做客。
彼時,他與謝汀蘭一同找爹爹謝首輔的學生玩耍。
看到蕭麒,那些色胚蜂擁而上。
原本屬於謝汀蘭的糕餅,風箏,木頭玩偶,都被蕭麒搶了去。
「怎麼,難以說出口?」
蕭麒掏出袖兜里不離身的小銅鏡照了照。
他淡淡地瞥了謝汀蘭一眼:「朕是不是大齊相貌最英俊的男子?」
今兒,蕭麒就要一個答案。
否則,他還是要治罪。
謝汀蘭:「……」
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