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痕色澤深沉,邊緣漸趨平滑,毫無新傷的紅腫之態。
仵作再次強調:「以小的作為仵作的多年經驗,這樣的舊傷,並不足以致命,更與此次溺亡無關。」
白祈面色沉靜,淡漠回應:「雖說這勒痕顏色暗沉,但也不能就此判定與此次命案無關。」
輕易下結論,顯得太過草率。
也許是有人故意利用這道舊傷,再次施加外力,致使其死亡後拋屍入湖。
況且,若只是舊傷,為何方家無人提及?
若說無關,實在難以服眾。
仵作被挑釁,絲毫不懼道:「白大人,您這只是無端猜測。」
「沒有確鑿證據表明有人二次利用舊傷作案。溺水現場種種跡象都表明她是溺亡,怎可僅憑一道舊傷就推翻定論?」
成王已經暗示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按照溺亡處置。
為此,仵作不敢退縮,堅持認定溺亡。
白祈緩緩搖頭:「查案需嚴謹,任何疑點皆不可放過。此道勒痕縱為舊傷,亦或為破此案件之關鍵線索。若不徹查,豈能還原真相?」
疑點重重,白祈傾向於把此案推給謝昀。
成王目光在仵作與白祈之間來回遊移。
沉思良久後道:「你二人各執一詞,且都有理有據。此案錯綜複雜,不可草率定奪。」
此時維護仵作,難免有偏幫之嫌。
白祈不好糊弄,不如施展拖字訣。
人群的角落,姜玉蓉垂下頭。
若說方錦繡是不小心溺亡,她是不信的。
今日周家賞花宴,來了上百號人。
哪怕湖邊人煙稀少,有人呼救,也會引發不小的動靜。
方錦繡死的悄無聲息。
如果不是葉小將軍臨時起意來釣魚,連屍身都無法察覺。
時日一久,方錦繡或許就只能在湖裡餵魚了。
成王主動管閒事,必有利益跟著。
「小姐,沒想到賞花宴還出了大事,您平安便好!」
姜玉蓉身側,碧衣緊緊地抱著她的胳膊。
頓了頓,碧衣用手順了順胸口:「奴婢出門採買,碰巧遇到成王派人去京兆尹衙門請仵作,得知別院出了人命案,這才厚臉皮懇求成王的人將奴婢順帶送來!」
姜玉蓉垂眸,心中冷笑,還真是夠湊巧。
以往,她是如何被碧衣蒙蔽的?
明明這個丫鬟急功近利,漏洞頗多。
計策未成,姜玉蓉本就煩躁。
看到碧衣,她恨不得甩一耳刮子。
碧衣敏銳地察覺出姜玉蓉的反常,心中起疑:「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第94章
反覆試探
碧衣心思深沉,不好糊弄。
所幸姜玉蓉早已想好託詞,佯裝惱怒道:「今日來參加賞花宴,又丟了臉面!」
她拉住碧衣的手訴苦道:「你可知,姜五她用了贗品嫁妝,作為給周家的禮品,害得我遭人嘲笑。」
好在,周家即將成為姜家姻親。
既沒有聲張,也沒計較。
周夫人派丫鬟告知,提醒姜玉蓉有所防備。
「今日是周家也便罷了,萬一以後再有宴會,她還是如此行事……」
姜玉蓉露出惱羞成怒的表情,成功打消碧衣的疑慮。
看來,她之前總感覺哪裡不對,是想多了。
姜玉蓉,還是那個嬌生慣養的刁蠻小姐。
碧衣笑著開解:「奴婢還以為多大的事呢,今時不同往日,三房已被除族,與姜家再無關聯。」
五小姐丟人,丟的是謝家的臉面。
這般鬧,只會讓眾位夫人小姐對謝家有看法。
「您是要當王妃的人,何必與她一般計較?」
碧衣還按照之前的老套路,哄騙道,「等您嫁過去,她是要對您行大禮的!」
姜府先要操辦二老爺姜興業與小周氏的親事。
至於成王娶親,禮部那邊會選黃道吉日,大操大辦。
「碧衣,你我主僕一同長大,比族中姐妹更親近。」
姜玉蓉拉著碧衣的手,「不如陪我嫁進王府,以後我們姐妹彼此相互扶持如何?」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碧衣毫無察覺,羞澀地點頭。
垂頭的瞬間,她眼中的陰暗之色一閃而過。
速度很快,卻被姜玉蓉成功捕捉。
今日錯過大好時機,未來想要再成事便難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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