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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還是不招!」

田大人沒了笑模樣,怒目圓睜。

趙大強哆哆嗦嗦地開口:「大人,草民招!」

趙鐵柱也有氣無力地附和:「是啊,大人,別打了。」

趙鐵柱沒想到,他死咬著的真相,抵不過一頓板子。

皮開肉綻,臨死前還要遭罪。

二人看出來了,他們咬牙堅持,只會遭更多的罪。

那不如說實話,一了百了。

民不與官斗,鬥不過啊!

趙大強喘著粗氣道:「此事說來話長。」

自打錢寡婦和趙鐵柱被堵在床上,荷花就開始鬧。

不但要求和離分家財,還要去衙門告通姦。

趙鐵柱焦頭爛額,只得找趙大強求助。

「原本草民是想買通一個漢子,做套兒設計荷花,再用把柄來捂嘴。而在前幾日,草民與鐵柱出門尋人,在村口遇見個瘋子。」

一開始,父子倆沒在意,繞開人繼續走。

瘋子就跟在二人身後,口中念叨。

瘋子說的是南邊的奇案,有人用蜜蠟封了帶著劇毒的避子丸殺人。

死者平靜,並無中毒跡象,看不出半點端倪。

趙鐵柱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忍痛道:「當時草民也就當聽個稀奇,沒放在心上。可回家後,剛好瞧見錢寡婦在房裡拿出避子丸。」

當日趕上荷花鬧開,趙鐵柱懷恨在心。

偷走了錢寡婦的避子丸,他與爹爹趙大強合謀。

錢寡婦大驚失色:「此事,民婦……民婦不知情啊!」

謝昀睨了錢寡婦一眼,問道:「那瘋子,你二人可還有印象?」

近年來,大齊所有卷宗,謝昀倒背如流。

其中,並沒有瘋子所說的奇案。

對於兇案來說,巧合過多本不合理。

荷花被害,錢寡婦靠著哭哭啼啼矇混過關。

趙家父子殺人,錢寡婦得利。

然而,又很好的隱匿了。

姜霜霜震驚地捂嘴,若如她所想,錢寡婦是教唆殺人!

此案的重心,又回到教唆的瘋子身上。

趙大強和趙鐵柱齊齊搖頭:「那人身上髒污,穿得破爛,像是流民乞丐,口音也不是京城本地的。」

如果是外來的,離京以後再找人,如同大海撈針。

沒有任何證據指出錢寡婦雇了瘋子來教唆。

如果是,她做得太過隱秘。

「大人,民婦真的不知情啊。」

錢寡婦哭得眼眶紅腫,如同被苦水泡出來的。

無憑無據全靠猜測用大刑,說不通。

此案越來越棘手,就連謝昀都在垂眸思忖,尋找突破點。

公堂上,逐漸安靜下來,只有趙家父子痛苦的哼哼聲。

正在氣氛凝滯之時,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一個穿著漿洗髮白衣衫的大娘擠進來,跪地哭道:「青天大老爺,老婦吳氏,是錢寡婦的婆婆,狀告錢寡婦殺害我兒!」

吳氏話音剛落,引來一波更大的騷動。

她用帕子抹了一把眼淚道:「老婦的兒子才沒了不長時間,錢氏裝柔弱,騙了村中漢子,又傍上趙家……」

最開始,都是一些風言風語。

吳氏聽後沒有當真,她幾次跑去勸說兒媳回到家中住下,錢氏以不想看弟媳臉色為由拒絕。

兒子沒的早,吳氏感嘆寡婦不易,經常去送米麵等物。

錢氏住在趙家村,混得如魚得水。

儘管心裡不舒服,吳氏也沒有說什麼。

「自從得知荷花被害死,老婦察覺到不對勁。」

吳氏冷靜下來,心中疑竇叢生。

他兒子走鏢,常年走南闖北,身強體健。

可自打年初回來後,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形容枯槁。

請郎中診斷,郎中只說身子耗損過大,不過是熬時間罷了。

「我兒好好的,在外走鏢都沒有發生意外,為何回村突然不行了?」

吳氏很有魄力,她找族人說起此事。

「大人,老婦已為我兒開棺,請求大人驗屍!」

什麼打擾死者的安寧,這些都不重要。

吳氏與孫家一樣,要的是真相!

棺槨被抬到公堂上,田大人驚掉了下巴。

他為官多年,接觸的案子都很直白。

一沾上謝昀,先有姜家的二房陳氏的案子,撲朔迷離。

這會兒又來個奇案,或許還有案中案……

謝昀,這是什麼運氣?

隨著棺槨被運送進來,屍臭味道熏天。

角落聽審的眾位夫人小姐受不住,把姜霜霜勸得離開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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