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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強忍著疼痛,回頭深深看了李氏一眼:「娘,記住女兒說的話。」

李氏呆愣地癱坐在原地,淚眼模糊中看著女兒被押走。

姜玉蓉挺直脊背,告訴自己不能慌。

到了這個時候,慌也沒用了。

「姜三小姐。」

為首的官員突然壓低聲音,「有人托我給您帶句話,識相的話,就乖乖認罪,免得受皮肉之苦。」

姜玉蓉冷笑一聲:「本小姐並未殺人,何罪之有?」

官員抿唇,意味深長地道:「您應該清楚,有罪無罪,您說的不算。」

姜玉蓉心中一凜,果然如此。

她再仔細問詢,那人閉口不談。

看來,背後之人意圖用她頂罪,來隱藏真兇。

難道,她就要冤死在牢獄中?

刑部衙門,有謝昀在。

或許,還會有轉機?

正午時分,日頭刺眼。

京城入夏早,百姓們早已換上輕薄的夏衫。

李氏始終保持一個姿勢,跪坐在地。

身邊的丫鬟婆子攙扶,都被她推開。

哪怕光線刺眼,李氏仍感覺不到半點溫度。

女兒昨夜離府,她一無所知。

但是李氏堅信一點,姜玉蓉沒有殺人。

怎麼辦?

李氏身子抖動幾下,只感覺頭頂多了一片陰涼。

一把油紙傘遮擋光線,姜元洲不語,耐著性子站在一旁。

「元洲?」

猶如找到了主心骨,李氏一把抓住姜元洲的衣袖,哭道:「你想想法子,要救救玉蓉啊!」

刑部大牢,進去脫一層皮。

姜玉蓉嬌養長大,何時受過這個苦?

沉默半晌,姜元洲神色緩和,眼睫輕垂:「娘,兒子先扶您起身。」

「好。」

周圍下人過多,眾人面面相覷,早已慌了手腳。

李氏見狀,得知不是講話之所,與姜元洲一前一後進了姜玉蓉的閨房。

如今房內空空,桌上還留著半邊繡樣。

李氏觸景生情,又忍不住落淚。

姜興懷指望不上。

夫妻成親多年,姜興懷惦記的只有早已變成鬼的賤蹄子。

所留的賤種,將要取代她的女兒!

「娘,玉蓉是不是留下什麼了?」

姜元洲坐定,面上仍不見半點焦急之色。

李氏擦了擦眼淚,把字條遞給姜元洲,毫無防備:「元洲,你與玉蓉一母同胞,嫡親的兄妹,如今她被誣陷,你不可袖手旁觀!」

「娘,家裡出了事,您出門太顯眼了。」

姜元洲打開字條掃了一眼,「不如兒子來幫您去謝府走一趟。」

姜玉蓉有幾分精明,得知姜家的人靠不住,找姜五求助。

只可惜,沒這個機會了。

得到李氏的信任,出了海棠院,姜元洲將字條面無表情地吞下。

半晌,他勾唇一笑:「至親骨肉又如何?玉蓉,別怪大哥了。」

如果不是姜玉蓉多管閒事,發現他的秘密。

這會兒,姜元洲必定捨身為她奔走。

眼下,姜元洲為自保,只希望姜玉蓉永遠的閉嘴。

對比起來,還是白祈的分量更重。

下晌,京兆尹衙門開堂問案。

還是轟動京城的避子丸奇案。

姜霜霜幾乎一夜未眠,在府上補眠。

一覺醒來到掌燈時分,完美地錯過了聽審。

巧凝和碧璽二人去了,講得繪聲繪色:「這世上,怎會有如此歹毒的婦人?」

錢寡婦看著柔柔弱弱,實則心不是一般的狠。

官差在錢寡婦家裡,搜到了她夫君用的藥碗。

藥丸常年熬藥,厚厚一層藥垢。

刮下來粉末,剛好可辨別內里有慢性毒。

如鴉膽子,細辛,與屍身中慢性毒而死的症狀吻合。

「錢寡婦見大勢已去,交代了,就連那瘋子,也是她花銀子找來的。」

不然,根本不會有巧合。

錢寡婦用此等方式,教唆趙大強和趙鐵柱犯案。

「大少夫人,您是不曉得多精彩。」

碧璽聽了個全程,「公堂上,錢寡婦和趙家父子對罵,狗咬狗。」

巧凝一臉興味地補充:「趙大強罵錢寡婦是毒婦,錢寡婦說若她沒有殺妻之心,怎會把避子丸內加毒藥,不如一起下地獄!」

原本,這個案子應該沸沸揚揚鬧一段時日。

奈何,京城永不缺少新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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