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緣分,她的第二春就來了。
姜霜霜趕緊低頭揉臉,她的馬甲都這麼顯眼了,大姐還沒猜出來?
千萬別對霜殺有濾鏡啊!
「大姐,沒準是個醜八怪,否則為啥不露臉?」
這種崇拜要不得。
姜霜霜努力抹黑自己,勸說道:「再說了,話本寫得好,不代表品行端正。」
「好好好,就你家夫君長相好,品行端,你不用逮著機會就讓我幫你一起吹捧吧?」
謝汀蘭嗔怪地瞪了姜霜霜一眼。
自打和離後,她心如止水。
雖說她已過了雙十年華,難道就不該有小女兒的心思?
長相不重要,謝汀蘭看上的是才學。
若非她當年太看臉,也不至於被人渣方進淮哄騙了去!
再說了,要是論起相貌,怕是誰也比不過皇上。
而在謝汀蘭腦海里,還是蕭麒小時候扮女裝跑謝府玩鬧的場景。
那廝,還騙她做過姐妹!
思及此,謝汀蘭深感恥辱。
面對謝汀蘭的維護,姜霜霜咬牙繼續抹黑:「才學未必為真,沒準是抄來的。」
平日在書房看卷宗,為打發時間,姜霜霜動了寫話本的心思。
所謂奇案,結合了現代她知曉的案子。
雜糅混合在一處,七拐八拐,最終推論出真兇。
她說的是實話。
「這天下,再沒有比你夫君更有才學的人了。」
謝汀蘭停住腳步,調侃道,「以前沒見你這麼維護敘白,難不成是……」
視線定格在姜霜霜的小腹,謝汀蘭露出瞭然之色。
姜霜霜:「……」
她不敢說了,以免火燒到自己身上。
好在,秦氏的動作很快。
三人到茶樓後,發覺茶樓正門已被大批的百姓圍得水泄不通。
此等場面,較之春風樓拍風吟姑娘初夜那晚,更勝一籌。
巧凝下了馬車,片刻後折返:「奴婢去茶樓的後門查看 ,馬車一輛接一輛,已經把胡同里堵死了。」
謝汀蘭聽後,大為失望。
她撩開窗紗,揉揉發脹的額角:「咱們若是下馬車擠進去,會不會變成肉餅?」
這麼多的百姓,可不管你是不是達官顯貴。
眾人目的一致,皆為霜殺的新戲而來。
在遲疑的片刻,秦氏敲了敲車壁,吩咐車夫幾句。
「咱們從前街繞過去,茶樓還有一處隱藏的側門。」
秦氏說完,神色淡定地打開杯蓋。
謝汀蘭半信半疑,她是茶樓的常客,從未聽說過。
見娘秦氏篤定,謝汀蘭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問出口。
約莫一刻鐘後,馬車停下。
茶樓的掌柜,已在側門等待。
看到秦氏下馬車,掌柜殷勤地道:「謝夫人,雅間早已為您留好了。」
「嗯。」
秦氏被丫鬟攙扶向前,神色冷淡。
掌柜眨眨眼,糾結了下小聲道:「霜殺的話本突然火爆,終究比不得您長久。」
見秦氏不語,掌柜心裡咯噔一下:「要不,咱們茶樓把霜殺的新戲停了?」
「不必。」
秦氏擺擺手。
她並非容不得人。
霜殺的奇案,她看過很欣賞,對新戲多了一份期待。
茶樓內,茶香裊裊,琴聲悠揚。
坐在二層靠窗雅間,謝汀蘭還在神遊中。
好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磕磕巴巴地道:「娘,那掌柜的意思……」
娘秦氏與茶樓掌柜不僅僅是相熟。
看掌柜的模樣,還有幾分尊敬和懼怕。
謝汀蘭從掌柜的隻言片語中,窺探出蛛絲馬跡:「難道,您便是暗秦?」
秦氏沒有回覆,而是淡定倒茶。
沉默,代表默認。
不僅僅是謝汀蘭難以消化,姜霜霜如遭雷擊。
所以,她在與婆婆打擂台?
這下,尷尬了。
姜霜霜本想多隱瞞一段時日,奈何今日新戲過後,必會引發懷疑。
與其藏著掖著,不如坦誠。
她舉起一隻手,弱弱地開口:「其實……我是霜殺。」
對面,秦氏與謝汀蘭表情各異。
秦氏放下茶盞看過來,先是不解,隨後露出讚賞的神色。
「什麼?」
不可能!
霜殺是男子!
謝汀蘭緊盯著姜霜霜不放:「說,你是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