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耷拉下眸,抿直唇線,和容訣待在一起一言不發。他在等容訣主動,要容訣看出他的不開心然後來哄他,只要容訣主動,哪怕只一句話他也會立刻消氣的。
對於殷無穢生悶氣的方式,容訣只有六個點想說。
生著氣還把他抱住不放,容訣不說話殷無穢就把他愈抱愈緊,到最後直接把他整個人都搬進懷裡,又搓又揉。
這大冷的天容訣被殷無穢抱地渾身發熱,這少年身上火氣實在太旺盛了。
容訣哂笑一聲,懶得理會他。
殷無穢手摩挲著容訣毛茸茸的大氅,手感太過舒服,他忍不住連人帶衣服一起揉捏個不停。
容訣忍無可忍,一把拉下大氅兜帽,怒而瞪殷無穢:「你做什麼?!」
殷無穢低頭,委屈看他:「我沒做什麼啊。」
容訣:「……」
容訣真的無語了,殷無穢整日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明晃晃的情緒掛在臉上,生怕他瞧不出來似的,還死倔著不肯說。容訣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哪裡會什麼都知道,小姑娘都沒他麻煩。
容訣默默乜了他一眼,並拍開殷無穢作亂的爪子,不准他再揉自己。
殷無穢氣悶地瞪他,容訣索性闔了眼,眼不見為淨。
殷無穢見他真的不願哄自己,將人又抱緊了些,埋首在他肩頭貼蹭,自己哄騙自己。容訣還願意給他抱,他就勉強原諒他了,大度地不與他計較。
容訣並不知道殷無穢在心裡大方地原諒了自己一次,只覺被這麼抱著還挺舒服,少年胸膛結實可靠,又暖融融的,比軟榻還要熨貼,他愜意地眯著眼。
殷無穢見他一副打算小憩的模樣,忙詢問正事,「五皇兄的事,阿訣怎麼看?」
殷無穢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這一次,容訣會告訴他嗎?
「殿下想知道?」容訣睜開眼,懶洋洋地覷著他。
殷無穢點頭。
容訣莞爾一笑,賣關子道:「這件事和殿下沒關係。殿下只要知道,不論最終結果如何,都有利於殿下,殿下只管按照自己的節奏行事,剩下的,什麼都不用管。」
容訣每次都這樣搪塞他,殷無穢起初理解,聽話。可現在,殷無穢逐漸不滿意了。他也參與其中,他有知情權,容訣瞞了他許多事,殷無穢唯恐自己也是容訣布局其中的一環,那他於容訣而言,究竟算什麼。
殷無穢不敢深想,故而迫切地想要從容訣口中得到一個答案。只要容訣說,他就信。
可惜,容訣終究是讓他失望了。
殷無穢眼睫垂下,眸中漆深情緒翻湧,最終被自己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