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險不可留。
沒有物質方面的幫助,精神層面可就不能再吝嗇了。
容訣一想,心裡微哽。
他也不是什么小氣的人,殷無穢現在這樣辛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他,不然憑藉殷無穢的能力,當個閒散王爺不比現在舒適。容訣如是想到,那麼撫慰殷無穢的精神層面還不能少了。
他逐漸頭疼,畢竟平日殷無穢就從他這裡索要擁抱,光是這個恐怕滿足不了少年。
況且,被殷無穢抱一下他又沒損失,對少年來說卻是莫大的精神安慰。
容訣猶豫,殷無穢一彎眼睫善解人意地:「你看吧,我本就不欲多說,說了還要阿訣一起苦惱。阿訣別再想了,要是真心疼我,就多抱我一會好了,我還想要一盒阿訣用的薰香,拿回東六所也點上。」
容訣頷首:「這有什麼,都應你。」
殷無穢聞言,眉眼愈發彎了。
飯畢,席面由小豆子收拾。
容訣神色慵懶,天冷的他懶得動彈。殷無穢見狀,直接將人抱去軟榻上坐著泡腳,為他置好木桶,搭上罩巾蓋住氤氳熱氣。
容訣愜意地揣手倚榻,眯眼享受。
被殷無穢抱了太多次,渡過最初的不適應期後,其實沒多大感覺了,反而愈漸習慣。只不過,在殷無穢日復一日地貼上來抱他時容訣還是察覺到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他睜開迷惘的眼,剛要思考,殷無穢就湊上前來絮絮地和他說著話,容訣聽著聽著不由自主走了神。
等他重新反應過來時,是殷無穢將他抱緊到喘不上氣,熱地慌。
容訣伸手推他,殷無穢適時鬆手,轉而去拿乾燥的棉巾,將他的腳從溫水中取出,妥帖擦乾,再穿好保暖的絨襪。因為練武而留下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過無人窺過的細膩腳心乃至腳踝時,容訣忍不住身體一顫。
他腳趾一縮,往裡蜷了蜷,斥道:「夠了。」
他早就跟殷無穢說過,叫他不要再做這些事。
少年卻不聽,堅持用這種方式回報於他,一意孤行,容訣說什麼都不管用。
他再要說,少年的眼眶登時變紅,眼中水霧說來就來,容訣簡直束手無策,不得不由著他去。
旁的都好說,他已經適應了殷無穢的懷抱。可每每肌膚相觸,容訣都忍不住顫縮。
那晚殷無穢狂悖瘋執的一幕幕撲面而來,容訣仿佛回到了那個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少年予取予求的夜晚。
殷無穢看出了他的牴觸,並不再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