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訣也沒想到他突然這樣。
先前他不准殷無穢碰,是為了教他好好養傷。
如今青年傷口長好,戰爭結束,殷無穢再沒什麼好顧忌的了,一回來就抱著他不住親吻。
仿佛是在宣洩方才在眾人面前不得已的克制,抑或是剛下戰場,殷無穢身上那股冷峻強硬的氣勢還沒有褪去,他吻地有點凶,直接把容訣端起來親。
容訣腳挨不著地,被殷無穢托著臀,一霎就被吻地呼吸不暢,渾身發軟。
他眸光散開,整個眸中都是殷無穢。
「……混帳!!」未能出口的罵聲湮滅在了兩人唇齒間。
許久之後,殷無穢才意猶未盡地鬆開容訣,目光漆深地看著他,手摩挲他因為親吻而泛起嫣紅的臉頰。
容訣眼睫因為情動而撲簌,卻沒有絲毫不情願,殷無穢便明白他的態度了,直接將人打橫抱起。
容訣頓時驚呼一聲,下意識喊他的名字,手摟住殷無穢脖頸。直到被按進褥間,容訣才意識到事情變得失控起來,他忙緊張地:
「殷無穢,現在還是白天!你別犯渾!!」
殷無穢低下頭,和他親昵地貼了貼額心。
青年聲音低啞地:「好。」
容訣說什麼他都答應他,容訣可以明他的心。
殷無穢只在剛剛回營時匆忙脫了身上沾血的盔甲,作戰之後他還出了汗,身上黏膩不適。他並沒有對容訣做什麼,現在也確實不是時候,之後說不得會有將領過來找他,今日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收尾。
殷無穢定了定神,坐直身體,和容訣拉開安全距離。
容訣整理好被殷無穢弄散亂的衣襟,也坐起來,「陛下先去軍營,將我軍獲勝的捷報宣布給各位將士,命他們今日就可以收拾行裝,明日我軍便啟程凱旋還朝。」
「好。」殷無穢本該走的,可他看著容訣,欲言又止。
眼神中還剩最後一絲踟躕。
容訣抬眸望他,瞬間心領神會了。他不禁莞爾,好整以暇地道:「陛下答應過咱家的,只要陛下不食言而肥,不論是大廈將傾,還是硝煙再起,咱家都會留在陛下身邊,直到,陛下不再需要咱家的那一天。」
「不會有那麼一天,孤絕不食言,你也不許走。」殷無穢得了他的保證,心滿意足地又吻容訣一下,方才抽身離去忙正事。
在他走後,容訣起身喚人去燒水。今日在外風塵僕僕了一天,怎麼著他也要先將自己拾掇清爽。
殷無穢在外還有事忙,他先將兩人不便下人收拾的行裝裝好。
與此同時,在外的將士全部回營,整個軍營熱火朝天,恨不能就地載歌載舞。後膳房是最熱鬧的,宰殺牲畜,架鍋燒飯,今日給將士們加餐!加大餐!
全軍營的歡呼聲更上一層樓。
大軍勝利的消息壓根不必殷無穢宣布,贏了之後就插翅般飛遍了整個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