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雲輸入指紋進去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夜鐵。
「璃小姐，你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夜鐵驚訝了須臾，一雙眼眸瞪大了幾分，「是不是交白卷了？」
夜鐵是知道璃雲今天上午九點要考試的。
聽說參加的還是以變態著稱的——蕭城高中的入學考試。
現在也才十點鐘，若不是交了白卷，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出來了。
夜鐵可沒有忘記，眼前的這個容顏絕色、膽子恨比天高的少女，是個小學輟學的半文盲。
「不是，我考完了。」璃雲抿了抿唇，言簡意賅。
夜鐵淡淡地應了一聲，沒多問什麼。
只是看著璃雲的眼神兒中藏著一抹瞭然。
肯定是交白卷了。
考完了，只是換了一個隱晦的說法。
夜鐵想著呵護璃雲的自尊心，又轉了一個話題，又問璃雲，「璃小姐，你現在過來這是？」
「過來吃飯。」
璃雲的嗓音又輕又慢。
「吃飯？」夜鐵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一下，滿臉無語，「現在才十點鐘。」
璃雲挑著眉，掃了夜鐵一眼，聲音淡漠，「飯還沒好？」
她的聲音有些低，透著幾分不滿，情緒冷了好幾分。
她可是聽夜寒年說，有肉有甜食，才過來的。
「沒……」夜鐵捏著眉心，無奈至極。
剛剛吐出了一個字，又被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打斷了，伴隨著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可以吃飯了。」
璃雲抬了一下眼皮，嘴角的弧度明顯了幾分，眸底的冷淡的情緒像是潮水一般，頃刻褪去。
「嗯。」璃雲應了一聲，已經抬腳走了進去，直奔餐廳。
「老大。」夜鐵驚悚地回頭看這夜寒年，垂在身側的手指略微發抖，「現在才十點鐘。」
他的話音攜著難以置信的語調。
夜寒年的生活作息及其有規律。
這個有規律，絕對不包括上午十點吃午飯。
「怎麼了？」夜寒年倚著門框，眯著眼睛看向夜鐵，眼底籠罩著一層薄霧，「我餓了。」
夜鐵垂著頭，面朝黃土，開始懷疑人生。
老大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碰到一個女人，就一點兒原則和底線都沒有了。
「老大，那以後我們午飯定在什麼時候？」夜鐵好奇地問了一句。
夜寒年單手插兜，下巴微抬，朝著璃雲的方向看了一眼。
眉眼上挑，眼尾瀲灩出幾縷光，拍了拍夜鐵的肩膀，「我什麼時候餓了，什麼時候吃午飯。」
夜鐵沉沉地應了一聲。
將嗓間憋了好幾秒的話，咽了下去。
那就是——
如果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看著璃雲，可能會更加有說服力一點。
第65章
老大說他餓了
吃飯的時候，桌上的幾個人看著夜寒年和璃雲的眼神兒都有些不對勁。
當事人卻毫無察覺。
等到夜寒年和璃雲吃完飯，去了書房。
一桌的人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夜銀直接將筷子重重地擱在桌子上，面無表情地問夜鐵：「老大有說今天為什麼這麼早就吃午飯嗎？」
「嗯。」夜鐵深吸了一口氣，將夜寒年的原話告訴了夜銀，「老大說他餓了。」
夜銀英挺的眉毛直接擰成了一團。
他跟了夜寒年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在上午十點吃過午飯。
究其原因，不就是餐桌上多了一個女人。
夜銀沉著眉宇，叮囑夜鐵，「這個女人和我們不是一路人。她俗不可耐，而且是一個文盲，老大只是圖一時新鮮，你以後離那個女人遠一點兒。」
夜鐵沒說話，眉眼低垂，看著桌面發呆。
他雖然沒見過璃雲幾面。
但是沒看出來夜銀口中所謂的俗不可耐，最多就是鼻樑上架著的黑框眼鏡土了一點兒。
就武力值來說，璃雲甚至比夜銀還要強。
至於文盲，應該也不至於，最多就是學渣而已。
畢竟他今天早晨去敲老大的書房門的時候，還看到璃雲手上拿著一本英文原版的書籍。
這麼大個人了，總不會拿著書，在手裡玩紙飛機吧。
「二哥。」夜鐵想了想，正準備開口替璃雲說兩句，「璃小姐她……」
卻被夜銀毫不猶豫地打斷，不冷不熱的聲音浸潤著幾分寒氣，「我不想聽見這個女人的名字。」
夜鐵眸底深了深，沒說話，繼續低著頭吃飯。
***
夜寒年的書房很大，古色古香的書架上，幾乎包括了所有領域的書籍。
還有幾本扉頁略顯破舊的書，是來自於幾百年前的真跡。
璃雲在國家圖書館裡都沒有看到過，竟然在夜寒年的書房找到了。
她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毫無保留地被金錢的腐朽的味道侵染了個遍。
有錢就是大爺。
璃雲更加堅定了要賴著夜寒年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