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剛剛轉身，卻忽然發現自己走不動了。
回頭一看，是顧小北在揪著他的腰帶。
皓白如凝霜雪的手腕在檯燈下似乎在瑩瑩發光。
「夫人，別鬧。」
紀凌天輕聲道。
可熟睡之中的顧小北卻怎麼聽得到？
她微微一用力，直接將紀凌天甩回了床上。
「夫人！」
他跌在床上，還來不及反應，顧小北就直接一個翻身，將他熊抱住。
她的手腳都纏在他的身上，頭也埋在他的胸膛里，不許他動。
顧小北的臉在他身上蹭了蹭，聲音悶聲悶氣的，像是小奶貓在撒嬌。
「不許動……」
「抱抱~」
「好，抱抱。」
紀凌天無奈道。
顧小北的呼吸聲重新變得平穩。
可是紀凌天卻沒辦法平穩下來。
像是火星子墜落在一片草地上，瞬間形成燎原之勢。
紀凌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算是冷靜下來，慢慢睡了過去。
總之第二天一早，他和顧小北以一種詭異的糾纏姿勢醒了過來。
顧小北輕輕動了動，紀凌天忽然驚醒。
眼看著顧小北就要一個翻身掉下床，他趕緊伸手撈住了她。
她也才此時睜開眼睛。
二人的臉湊得那樣近，只要再稍微往前一點，就可以吻上了。
顧小北輕輕擰眉，低嘶一聲。
「疼……」
「我昨晚幹嘛了？」
她有點想不起來了，「為什麼渾身都在疼……」
「該不會是你……！」
顧小北忽然想起，訂婚那天晚上，紀凌天也是食髓知味地糾纏了她整整一個晚上，要了好幾次才肯罷休。
訂婚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她也是覺得渾身都疼。
「紀凌天你不要臉！」
顧小北忽然紅了臉。
「天地良心！」紀凌天舉起一隻手來，「夫人，昨晚明明是你強迫我的！」
「我……」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夫人你怎麼能將我吃干抹淨以後就翻臉不認人呢！你昨晚明明說，你要對我負責，還要試用一下我這個禮物到底好不好用，而且晚上你爬在我身上，你……」
「不許再說了！」
顧小北捂住耳朵。
對於昨晚上的記憶，她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但是她以前的確在喝醉的時候強吻過紀凌天。
難道這一次真的像是紀凌天說的那樣……？
不！
絕對不可能！
「夫人你親我的時候還咬破了我的嘴唇呢！」
紀凌天捏著自己的下嘴唇給她看。
「哦對了！」怕她不相信，他還拿出一張紙來，「夫人你看，這是昨天晚上你非要強迫我簽的協議。」
「你是甲方，我是乙方。」
「你要求我每天必須要吻你至少十次，每次至少十分鐘。」
「還有這裡，要求我們每天不低於九十分鐘的……」
「不許說了！」
顧小北看著那張協議，目瞪口呆。
這真的……是她簽的？
乾脆不要做人好了！
看著顧小北捏住那張紙，紀凌天仿佛看穿了她內心的想法。
「夫人，你不要以為只要撕碎了就行了，我已經複印了很多份了！而且，我還已經掃描成電子版上傳到雲盤了，在很多地方都備份過了，絕對不會丟失的！」
「紀凌天，你……！」
顧小北的話還沒說完，紀凌天忽然傾身過來，用唇堵住了她的唇。
他攬住她，加深了這個吻。
像是要攫奪走她口中全部的空氣。
就在顧小北想要掙扎的時候，紀凌天的手卻忽然向上攀援。
他伏在她的耳邊，帶著幾分委屈和魅惑，低聲開口，「夫人，我們都好久沒有……」
「難道你都不想我嗎？」
「夫人昨晚喝醉了，說要試用一下自己十九歲的禮物也沒有試用，難道今天不應該補上嗎？」
「我昨晚就準備好了，可是夫人卻睡著了，夫人知道我有多難受嗎？」
紀凌天的話和他手上的動作，像是帶著幾分魔力。
如同堅冰遇上三月的春風，驟然化成了一汪水。
顧小北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