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爹鬆了口氣,有寺卿頂著就好:「是,大人。」
兩人很快趕往公堂。
隔老遠,大理寺卿就看到一個眼熟的天幕。
他腳步頓了下,微妙地問:「賢侄女……也在此地?」
於爹擦了擦汗:「是,要不要下官把淺姐兒先叫走。」
差點忘了,這案光讓寺卿審還不夠,女兒也不能在這兒,不然光靠那天幕就能讓事情真相大白,他必須把自己家從這個案子摘出去。
倒時即便侍郎入獄,少傅也怪不到他和淺姐兒頭上。
久居,就算於清淺做了太子妃還成了神人,於爹也改不了謹小慎微的毛病。這些年,他靠著「不該得罪的一個也別碰」,硬生生熬到現在,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早就被收拾了。
大理寺卿意味深長:「不必。」
待行至公堂,於清淺向兩人行禮。
「爹,李伯父。」
【我爹可以啊,知道自己審案震不住侍郎,還把寺卿拉來助陣。差點以為他要臨陣脫逃了。】
於爹心虛,自己就是臨陣脫逃了。
大理寺卿哈哈一笑:「賢侄女也在?正好,此案由你爹審,本官只是來旁聽的,給你留個位置一起看你爹審案?」
於清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於爹已經錯愕地抬頭。
他驚得話都說不清楚了:「這這,不是你,我……」
不是寺卿審案嗎?!
不是說好的嗎?!!
於清淺靦腆一笑,仿若乖巧的鄰家女孩:「多謝李伯父。」
【昂!果然被我猜中了吧,我這傻憨憨老爹還是有點智慧在身的,知道找寺卿來旁聽威懾。】她壓根不懂這種案子本該由大理寺卿審,最好還要三司會審。
於爹被推著坐上首位的時候還是懵的,看了看外面擠滿的看熱鬧的百姓,又看了看大理寺卿:您是認真的嗎?
「……」
沒多久,吏部侍郎接受傳召而來。
他還沒見過於清淺,別人也無法對他說出「神人」等事。他和岳父家光知道此女被聘為太子妃了,還沒來得及拜見,絲毫不知天幕之事。
作為四品大官,他絲毫不懼一個平民的狀告。坦坦蕩蕩走進公堂,沒曾想看到一個巨大的綠幕。
綠幕上面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片綠色,再往下看,綠幕竟然生在一個女子頭頂!
吏部侍郎揉了揉眼,定
是自己看錯了。然而再睜眼,那綠幕卻毫無變化,反觀周圍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吏部侍郎驚駭地指著於清淺:「這是什麼東西?」
於清淺:「……」
她此時有些睏倦,連電視也是關機狀態。垂了垂眼皮,腦子已經不太清醒,聽到此言,下意識回懟。
【你才是東西呢,你全家都是東西!】
於爹尷尬解釋:「咳,這是小女,不是東西……」
【你才不是東西,你全家都不是東西!】
這樣想著,於清淺感覺哪裡不對:「……」
於爹&眾人:「…………」
大理寺卿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趕緊審案。
於爹第一次審訊大官,顫顫巍巍拍下驚堂木,不敢使力。
輕飄飄喊出他的名字:「田,田紹仁,柳氏告你不孝不悌、殺妻殺子,你可有什麼好說的?」
原告柳煙芸抱著孩子卑微地跪在一邊,反而被告吏部侍郎身負官身,堂堂正正地站在公堂,連官帽都沒來得及脫。
見大家一副毫無所覺的樣子,吏部侍郎努力忽略那道綠幕。
他對這位女兒剛升為太子妃的小官有所耳聞,故也願意給幾分面子:「於大人,本官沒什麼好說的,本官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嚯!……」
外面旁聽的百姓們紛紛驚訝,他們之前只看到暗夜追殺那一幕視頻,也沒看到全集,光聽柳氏說他拋妻棄子,又見神人送她來報官,所以對柳氏的話直接全盤相信了。
沒想到這位大官會如此言說!
不認識,難道這婦人竟是騙人的?那為何神人送她報官?
地上的柳煙芸猛地看向他:「夫君,你我好過一場,如今竟連認都不認識了!」
吏部侍郎皺眉看著她:「本官不管你受何人指使,清者自清,朗朗乾坤之下豈容小人污衊。」
百姓們面面相覷,兩人各執一詞,他們一時也迷糊了,紛紛望向那位神人,試圖解惑。
卻見她目光呆滯,頭頂天幕依然一面綠色。???
有百姓疑惑詢問旁人:「那位怎麼了,為何雙目無神,毫無聲音,天幕也如此畫面?」
「莫非……」有人小心翼翼指了指天上,「神魂出鞘,去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