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爹和錢姨娘大驚,哪裡敢輕易放跑他,連忙攔住。
「賢侄賢侄……」於爹拉住人,「月姐兒哪兒能真等你四年,不如你們先成親,日後再考也不遲。」
笑話,月姐兒嫁一個這麼有錢的郎君,又有太子這樣的姐夫罩著,沒人敢欺了他家錢財。往後雖沒有誥命,但日子定不會差了。
再說,當姐夫的定然不會讓妹夫一直布衣吧。
小郎君搖頭:「我一定會給小娘子掙來誥命的……」
於爹只好退而求其次:「不如你回去找父母做主,先訂親,等到了年齡再成婚。」
「可,可以嗎?」
「自然。」
小郎君欣喜若狂,對於小妹傻笑一陣,這才樂顛顛地回去。
等人走後,於小妹看著手中的巨款,心底湧起一股異樣。
現在客人就剩下清遠侯和其幼子。
於爹雖有些疑惑,卻不敢直言。到底是侯爺,不論家中如何,怎麼也比他一介小小六品官強。
只見清遠侯笑道:「吾有些話想對於娘子說。」
於清淺有點懵,她跟侯爺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怎麼會有話想對她說?
聯想到自己是未來太子妃:【莫非有話想讓我轉告太子?】
於爹也想到這層,又考慮到女兒如今得遇神通,想來可能有什么正事,不方便說與他們聽。
這樣一想,於爹便向清遠侯告辭,帶著於夫人、錢姨娘等人離開。
沒多久,正廳只剩下清遠侯父子和於清淺三人。
於清淺疑惑:「侯爺有什麼話,現在可以直說了。」
清遠侯為難:「吾有個不情之請。」
「侯爺請說。」
卻見他忽然將幼子推到自己面前,嚴肅地拱手作禮:「請於娘子收下我家老么,讓他做一名侍衛。」
幼子和於清淺皆驚訝地看著他。
於清淺嚇得一哆嗦,懷疑自己聽錯了。
【嗯?清遠侯要將兒子送給我做侍衛?我一定聽錯了,人家好好的一個侯府嫡子,送給我做侍衛?】
幼子卻沒那麼抗拒,反而有些欣喜。這可不是凡人,身俱神異、握有神器,做她的跟班……定受同窗艷羨。
府外。
不枉太子在這裡守了一陣,這才摸到清遠侯的想法。
溫左詫異:「原來侯爺想讓小兒子做娘子的侍衛。侯府當真落魄了,竟要用這種方式重拾地位。」
太子也嗤笑一聲,那人如此膽小,怎會收下。他竟在這兒等了半天,就等出這個結果,果真傻了。
這樣想著,他抬腳開始離去。
於府。
於清淺卡頓片刻,摸了摸頭上依舊未拆的紗布,果如太子所料拒絕。
「侯爺說笑了,郎君乃侯府金尊玉貴的嫡出公子,怎能屈居我這小女子之下,做一名侍衛?使不得使不得……」
卻見清遠侯突然拉近距離,小聲推銷:「若如娘子厭了殿下,還有一名侍衛解悶。」
於清淺有點沒聽懂:「恕小女子愚鈍,沒明白侯爺的意思。」
「咳,」他眼神飄忽,「此侍衛非彼侍衛,正如真龍與鯉魚,夫人與姨娘……」
於清淺:「……」
幼子:「………」
沉默片刻,他又加了一句:「這種事……萬望娘子避開殿下。」
於清淺:「…………」
良久。
一聲咆哮經過擴音傳遍於府及周圍街巷。
【是親爹嗎?竟然把兒子推給我做小?!你兒子倒了八輩子霉投生你家吧!!】
府外,正離去的太子腳下一頓。
府內,清遠侯忙道:「娘子小聲些。」
卻見於清淺疑惑地抬眸看他。
她一言難盡,不明白清遠侯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實在是……
【為老不尊!】
清遠侯:「……」
於清淺正想辦法怎麼回拒,卻見府門突然打開,一行人大步走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太子。
清遠侯當即嚇得軟坐在凳,怎麼也沒想到殿下走了這麼久,還能去而復返。
豈非剛才的話都聽到了?
太子目光冰冷,看向他時猶如射出利劍:「清遠侯,你膽子很大。」
清遠侯額冒冷汗,立馬跪下:「求殿下恕罪。」
「恕罪?呵,」太子冷笑一聲,「孤讓你回去解決家事,你的行動太慢了,不如孤來幫忙。」
清遠侯有些忐忑,不知殿下要如何「幫忙」,按殿下之前的吩咐,今日先讓大兒媳合離,然後再湊錢還那四十萬兩嫁妝……
「溫左,現在便幫侯爺湊錢,務必在今日內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