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聽過神女頭上有嗶——我怎麼……」說不出口?
於清淺已經習慣,這一路總是有人指指點點,回頭率很高。她加快了腳步。
有男子突然在她面前跪下,雙手合十:「活神仙,信男願一年食素,保佑我今年發大財!」
於清淺:「……」
她頭頂電視快速播放著這個人的身份,一個總是偷工減料的胭脂鋪老闆。
視頻中,他正在購買原料:【「掌柜的,紅藍花葉還有嗎?」】
【「有勒,您要上等還是中等的?」】
【「嗤,要什麼上等中等,你還不知道我?最次的陳年花葉拿出來。」】
街上,眾人紛紛飄來異樣的目光。
原來這個胭脂鋪老闆偷工減料。
男子滿臉臊紅,哪裡還有發大財的激動。
於清淺對電視的內容並不關心,她大為不解:「你為什麼拜我?」
【我在營州「飛」了一圈,還能裝神弄鬼,但現在老老實實走路,究竟哪裡表現出異常了??】
男子不明白神女為什麼說自己裝神弄鬼,她頭頂的天幕不就是神鬼手段。
「您……可是營州來的善惡神女?」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於清淺:「……」
之前太過放飛自我,毫無羞恥感,如今這麼遠的地方也聽到自己的傳說。
消失已久的臉皮出現,她感覺到久違的羞恥。
「我不是我沒有。」
還能怎麼知道的,營州那幫傢伙肯定把她的畫像傳出去了,真是……
【太羞恥了!!】
看著蠢蠢欲動的人們,甚至有人已經雙手合十、膝蓋開始彎曲,於清淺落荒而逃。
一行人除了太子、溫左,還有二十個士兵,
太子拉住她的袖子,下一秒,被於清淺帶著跑路。
人們追上去。
她躍上房頂,運用輕功快速離開。
「仙子莫走!」
「活神仙,保佑我家今年生個大胖小子。」
「我家人都生病了,咳咳咳咳……求仙子降下恩澤,保佑他們身體安康!」
「仙子!小人安喜縣的,求仙子救命啊!!」
「……」
好在於清淺離開的快,一大群人追蹤無果,最終也只能放棄。
於清淺心有餘悸,這一路上隔三差五就要上演一回追逐。好在大多情況比較正常,雖然回頭率高,但沒人帶節奏。
此刻,她和太子跑到了一處堤壩。
這裡是黃河以北,河面風平浪靜,附近有人划船、有人擺攤、有人種地,安居樂業,和當初在汴州所見的慘狀完全不同。
特別堤壩竟然是用水泥修建的。
於清淺感嘆道:「殿下真厲害,短短几個月已將水泥推廣到這裡。」
【這裡的刺史落實還挺快,這就全修上了。】
太子含笑看著她:「都是娘子的功勞。」
他看向蜿蜒曲長的水泥堤壩,如同一條堅如磐石的長龍,牢牢守護著河外的百姓。
確實是神人的功勞。
於清淺不好意思起來,一手撐在堤壩上,看向遠方。
見狀,太子也撐在堤壩上,和她保持不遠的距離。
兩人陷入沉默,空氣開始升溫。
【商業互吹什麼的,文寶啥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咔嚓。」手下的堤壩出現裂紋,於清淺趕忙鬆手。
練過幾本秘笈後,她掌控力量的能力已經爐火純青,但難免偶有疏忽,特別如今力能劈山。
太子偏頭,唇角帶著一抹淺笑,分明是妖冶的容貌,卻融合了謙謙君子的氣質,叫於清淺看得有些入迷。
她恍然發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太子就一直保持這種笑容,還恰恰是她喜歡的溫潤如玉款。
印象中,她從小見大的太子可沒那麼愛笑,隨心所欲、薄情冷厲才是常態,笑也是冷笑居多。
最近笑的也太多了吧!
【文寶是不是……在勾引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驚恐地後退一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也撐著堤壩,和於清淺不同,他手下的堤壩完好無損。
於清淺:「殿下笑什麼?」
太子從堤壩離開,步步靠近:「孤……」
「咔嚓。」
不等他說完,他剛才觸碰的堤壩竟然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縫,隨著「砰」的一聲,倒塌三米長。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