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頭大喊冤枉:「回稟仙子,小老兒是劉大郎的鄰居,真的沒有偷狗蛋,要是偷了,天打雷劈啊!」
周圍人被鎮住。能發這種毒誓,莫非真的問心無愧?
於清淺沒有妄下斷言,搜索起來。
視頻中漸漸出現一個瘦成排骨、臉頰凹陷、睜著大大眼睛的小孩。
劉家夫婦哪裡肯罷手,劉大郎向地上啐了一口:「還說沒有,狗蛋不見那天,你雖然窗戶關的嚴實,但我聞見了肉香。」
於清淺還沒反應過來:「……肉香?」
老李頭仿佛被戳中了痛腳:「你個爛嘴巴的,我要是煮了狗蛋,你當時怎麼不進來,那是我自己藏的存糧。」
劉大郎紅著眼想衝上去跟他干架,卻被壯漢攔著。然而老實人爆發的力量難以估量,竟掙脫壯漢來到老李頭跟前,揪住他的衣領。
「當初家家戶戶都找不出一粒米來,你自己都餓成皮包骨頭了,哪來的肉吃?」
「當時不知道那是狗蛋,等我們發現狗蛋不見的時候,偷偷去你院子裡挖出我們狗蛋的……狗蛋的……」
劉大郎說不出話來。
他挖出了小孩的骨頭。
他妻子已經衝上去,眼神仿佛要吃人:「你還我兒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周圍人嘆息地搖了搖頭,那段時間餓死了多少人,為了活著,啃樹、吃人又算得了什麼。多少人都喪了良心,連他們自己也不敢說一句問心無愧。
於清淺愣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
無糧,食人。
這些視頻她不是沒有見過,一般都被模糊處理看不清,她平時也不會沒事去搜,這才想起這都是災民常態。
這類事屬實不好處理,特殊時期,藏在黑暗中的積惡數不勝數,真要追究起來,不知多少人背著官司。
不患寡而患不均,今天處理了這一個,那些成千上萬的人又待如何。
於清淺久久不語。
太子闔下眼帘。
台下三人也忐忑不安。
於清淺上前一步,看向劉家夫婦:「將你們那天看到的都說一遍。」
她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地給人審案。
劉家夫婦把過程復說了一遍。
「回仙子,老李頭是我倆的鄰居,那天狗蛋就在家裡,我們去山上找吃的,回來見不到人。
老李頭還騙我們,說狗蛋出去找樹皮,和他打過照面。
哪裡是打過照面,分明擄了他去,可恨他家傳來肉香時我們還傻傻分不清。求仙子為小人做主。」
於清淺看向老李頭:「你怎麼說。」
老李頭自然大喊冤枉:「青天大老爺,我沒有見過他家狗蛋啊!」
天幕已經播放起那天的畫面,皮包骨的小孩悄悄打開門,東張西望。
路過鄰居家門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一條縫,老李頭直勾勾地看著他:【「狗蛋,你要去哪兒,我這兒有好東西,你過來呀。」】
說著他還舔了舔嘴巴。
狗蛋猶豫不決,一條腿向他邁去。
視頻外,夫妻倆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惡狠狠撲向老李頭:「事到臨頭,你還敢說謊。」
打臉太快,老李頭戰戰兢兢。
於清淺看向一旁官兵,官兵識得眼色,將幾人分開。
她突然看向劉大郎:「你家中可有其他親人,為何不照看孩子?」
劉大郎不明所以:「小人乃家中老大,本侍候寡母,有兩弟三妹,均已分家。那些日子過去……還剩一弟一妹。」
卻見仙子突然吩咐官老爺:「將他兄弟姊妹喊來。」
「是。」
眾人云里霧裡,離得近的不敢作聲,遠些的小聲議論。
「叫他兄弟姊妹作甚,難道他們有人能當證人?」
事實已經清晰明了,老李頭做賊心虛的神色、香味和屍骨,還有天幕中的場景。
難不成還有別人參合,分一杯羹?
眾人細思極恐。
卻見仙子作思索表情:【審案好像要將三親四戚、相關人員召集,總不能幹巴巴地問,突然得出結論。】
於清淺感覺腦子炸了,已知正確答案,她要怎麼審才能服眾,總不能說她看過電視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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