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前多了一縷,看來日日練,總有一天能使出第一招的威力。】
這天,杜雅池和珠玉正雙手提水,在矮樁上扎著馬步,暴曬於太陽底下。
三米外的陰涼處,於清淺悠閒地斜在躺椅上,不時吃一顆太子送來的貢品葡萄。
珠玉雙腿發抖,淚如雨下:「娘子,奴婢真的不行了,奴婢沒杜郎君的定力,不如還是伺候您吧。」
於清淺站起來,義正言辭:「半刻鐘都堅持不了,當我丫鬟,身體怎麼能這麼弱。」
現在她的師父癮十分旺盛,板起臉來猶如前世教導主任附體:「再練半刻鐘。」
珠玉嚇得不敢再說話,搖搖欲墜的身子似乎快要摔倒。
於清淺走到杜雅池面前,態度十分溫和,將老師對差生和優生的區別待遇學得淋漓盡致。
「怎樣,能堅持嗎?」
少年目光晶亮,額頭已經布滿汗水,依然鬥志昂揚:「師父!徒兒能再蹲兩個時辰。」
這話叫珠玉眼前一黑。
於清淺伸出手,他服帖地低下腦袋,在她手心蹭了蹭。
【就是這種養崽的感覺!過癮。】
教導之餘,她看起童三蘭的一舉一動。
於清淺繼續躺在陰涼處的軟榻上,沒注意到徒弟和珠玉的目光都往這邊湊,甚至忘了提水扎馬步的疲累。
電視正播放到主院。
病床上。
於爹轉醒數日,每每想起錯失的護國公之位,總是鬱鬱寡歡、捶胸頓足。
童三蘭天天為他送雞湯。
於清淺發現了,這個童三蘭特別喜歡做美食。
【我撿回來的三蘭,以前家中缺少鹽油米麵,做飯很粗糙,可沒有這麼好的手藝。】
她剝開一顆葡萄,懶懶地塞到嘴裡。
【難道真的有妖怪鬼魂,被附身了?】
徒弟和珠玉聽的入神,絲毫忘了自己還提著水。
這意思……蘭娘子被妖怪附身?
見過於清淺的神異,兩人對她口中的妖怪深信不疑。
【不對呀,我晃蕩這麼多地方,可從來沒見過鬼啊妖的,這就是個沒有靈異的純古代吧。】
【還能有啥我不知道的。】
於清淺沒有再想,因為電視裡童三蘭開始說話。
童三蘭一口一口餵著雞湯:【「爹爹,合胃口嗎?有件事女兒不知當講不當講。」】
於爹眼裡充滿慈愛:【「蘭姐兒親手煲的湯怎會不合胃口,什麼事,直說便是。」】
【「長姐帶回一名俊俏的郎君,說是收的『弟子』,也不知長姐能教他什麼。兩人孤男寡女呆在長姐院子裡,女兒擔心……」】
於爹蹭地做起來:【「孤男寡女?淺姐兒可是許配給殿下的,怎能如此荒唐!」】
【「聽說那杜郎君每日清早出府打水,周圍鄰居都知道他住在長姐的院子,已經有流言蜚語了。這要是傳到太子殿下那裡,恐會發怒於家。」】
於爹氣憤:【「淺姐兒太不知收斂了!」】
童三蘭正色:【「為了長姐,為了於家,不該再讓他們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請爹爹將杜郎君安排在主院客間。」】
【「這……」】於爹雖然口上義憤填膺,真讓他動於清淺的人,卻是不敢的。
笑話,整個於府現在全靠長女撐的臉面,再寵蘭姐兒,也不敢讓長女不痛快。
再說長女那般手段,不會正看著他吧。於爹神經兮兮地東張西望,不知道自己真猜中了。
淺水院。
「哎喲。」
珠玉沒站穩,水打翻在地,卻沒注意。
蘭娘子太過分了,這樣編排她家娘子。
矮樁上,杜雅池臉也氣得臉色漲紅。
於清淺注意到這邊動靜,想著兩人或許到極限了。
「打基就練到這裡,徒兒,該練刀了。」
她指導徒弟練刀,沒功夫再關注童三蘭。
不知不覺練了小半日。
院外突然傳來童三蘭的聲音。
「長姐在嗎,三蘭給你請安。」
院內三人一頓。
於清淺示意徒弟繼續練,珠玉前去開門。
童三蘭光出行就攜帶丫鬟奴僕各三人,很是氣派;相比之下,於清淺整個院子才三人,顯得十分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