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殿下醒了!」
宮女太監們匆匆圍上來。
於清淺偏頭去看,發現一雙深邃的眼眸。
「你醒了。」
突然被攏進一個熾烈的懷抱。
正要掙脫,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
起:「讓孤抱抱,咳咳……」
她感覺肩上似乎有些濕潤,點開電視一看。
【臥槽,血!】
不敢再輕舉妄動,生怕一動就把太子弄傷了。
太子將腦袋搭神人肩上,緊緊擁住懷中僵硬的人兒,恨不得將半年的思念在這一刻統統發泄出來。
大抵兩人都身體強悍,沒發現什麼不妥。
只聽「咚」的一聲,床塌了。
輕紗薄帳中,兩人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
於清淺深刻反省:【一定是我不小心,明明練了這麼久,還是沒掌握好力度。】
「咳咳……」太子當著她的面咳出一口血。
明明內里十分強悍,卻有大量殘血未排出,看起來反倒像個行將就木的病人。
後遺症顯露無疑。
於清淺一點點變得驚恐。
【文寶真要讓我當寡婦了!】
太子:「…………」
「皇兒,聽說你醒……怎麼坐在地上?」
皇帝興沖沖趕來,便見到此番場景。
自從太子臥床,他才意識到兒子也有脆弱的一面,自己不能太強硬。
眼下連稱呼變成「皇兒」了,叫太子惡寒不已。
「愣著干甚,敢叫朕的皇兒坐在地上?」
宮女們匆匆上前收拾。
於清淺將太子打橫抱起,輕手輕腳往軟榻移動。
動作間無不小心翼翼,生怕這個「脆弱」的人兒受傷。
【文寶現在變得好脆皮。】
太子享受地摟住她的脖子,輕輕說:「娘子,孤很難受。」
聞言,於清淺更心疼了。
皇帝不忍直視:「……」
「報——珊國國君求見!」
「不見。」
太子疑惑:「珊國國君?」
這半年他錯過什麼好戲。
於清淺忍不住嘀咕。
【就是那個亡國的珊王朝啦,也不算亡國,被打得還剩個國都和幾座城池。
這國君一個月前來大趙求援、幫他復國,也不想想自己版圖全沒了,怎麼復?】
皇帝給太子解釋:「珊國到底是大趙多年友國,若直接將人趕走,未免失了大國風範,令其他藩國寒心。
他們國君向朕求援,然國破已成定勢,朕自然不會應下。頂多在大趙境內給個庇佑。
小福子,出去將人打發了。」
站在同為君主的角度,體諒對方亡國,皇帝並沒對他三番五次的騷擾降責。
「嗻。」
福公公正要邁步,被太子叫住:「等等。」
皇帝目光沉沉:「太子?」
卻見太子迎風咳血:「父皇,不妨讓國君進來。」
皇帝:「……」
皇兒病成這樣提的要求,他能怎麼辦:「見。」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滄桑的懇求聲。
「聖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拉爾國狼子野心,吞了我們珊國,說不定以後還想吞併大趙!求您派兵攻打拉爾國啊!日後珊國願意向大趙稱臣。」
【好一招空手套白狼。自己不剩幾個兵,全讓大趙打。幫你復完國,你只是名聲從友國變成了藩國,大趙勞民傷財的,能落著什麼好處?
而且現在大小戰事夠多了,百姓好不容易休生養息。如果幫你復國,拉爾國現在這般強大,至少需要幾十萬兵馬。
一天就吃掉數十萬噸糧草。路途遙遠,只算來回時間,四個月總用得著吧,這些足以榨乾大趙了!
你臉恁大。】
珊國國君的臉霎時漲紅。
自己老底被神人揭得明明白白,還有什麼臉面繼續求下去。
皇帝第一次對神人如此滿意,簡直是自己的最強嘴替。
哈哈哈,不枉他每隔十日為神人開啟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