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淺想起前世外公對自己說過的話。
電視罕見的一片空白,沒有聲音。
太子保持著握手的姿勢,白絲未曾收回,眼底浮現忐忑。
於清淺笑問太子:「你能保護多少人,可想過就算用能力全面隔絕外界,人總是要呼吸、要吃飯的。」
見神人沒有異樣,太子鬆了口氣:「孤在留有餘力之下,至少能護十人周全。至於吃食和呼吸,只能自帶乾糧、時常更換空氣。」
給頭上的白絲罩子做大一些,保證可呼吸的空氣,再時常更換野外的新鮮空氣。雖不能說萬無一失,也能最大程度隔絕黑死病傳染源。
於清淺追問:「既然只能保證十人,為何帶一千兵丁。」
自然人多才能證明自己的地位,在玫瑰國國王面前獲得話語權。至於士兵們可能因此感染疫病去世……
正如大多封建皇室一樣,在太子眼中,普通人的命不可能比一朝天子的命重要。他們為父皇續命而亡,死得其所。
太子知道神人重視生命,沒有說話。
從他的眼神中,於清淺讀懂了他的意思。
她沒說什麼,直接要求:「不必帶這麼多人,你我、喬太醫、我徒弟,再帶兩個開船駕車的人足矣。」
「好。」太子一口答應。
眼見拉爾國君主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兩人這才將目光對準他。
君主皮笑肉不笑:「二位終於發現這裡還有別人?」
他環視了一圈周圍,大趙的一千士兵加上他為迎接國師帶來的一百多人,總共一千一百多,兩人就這麼視若無睹的打情罵俏了?
可惜翻譯官將他的話複述一遍後,沒有帶入那股陰陽怪氣的語調。
於清淺歉意道:「君主,抱歉將你誤踢,身體可有哪裡不適。」
電視搜索這個人的debuf,跳出一個『雙肘扭傷』,她難得有些心虛。轉頭示意喬太醫。
喬茹走上前,拉起他的手檢查。
君主這回警惕了,皺眉:「你幹什麼?」
近侍們連忙出來攔她。
於清淺笑著解釋:「這是我們大趙有名的太醫,醫術高強。」
神女展顏,晃花了君主的眼:「別擔心,我有巫醫在,養一個月就好……嘶!」
喬茹面無表情退下:「好了。」
君主甩了甩自由活動的雙手,一時無言以對。
剛說完自己的巫醫能一個月治好自己,大趙的太醫就瞬間治好了,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於清淺看著debuff從『雙肘扭傷』變成『老寒腿』的君主,更無言。
【年紀輕輕怎麼會得老寒腿?】
她上前握住君主的手,一縷金絲從他體內脈絡流過,回到她的身上。
君主感覺渾身暖洋洋的,暗道神女肯定對自己施法了。
或許他可以再使點力氣哄神女多留段時間,背著大趙太子跟他做一對情人,以後有什麼好處都想著拉爾國。
突聽神人向他請求了一件事,他想也不想答應下來。
「多謝君主,船不必太大,能夠橫渡大洋前往西陸即可,我們只有七人。」
君主後知後覺自己答應了什麼。神女要離開、向他借船。而他甚至不挽留一下就答應讓人走了。
心裡滴著血,君主嘴硬道:「你是拉爾國師,一人之下,可以命令任何人,自然也可以用船。」
一旁的近侍欲言又止。王上就這樣放人離開了?似乎國師沒有一點傾心的樣子啊。
……
等於清淺一行人離開,君主臉上笑容不再,眼神變得陰霾。
「派人跟著,看看他們去玫瑰國做什麼。」
「是。」
「慢著,」君主叫住探子,臉上浮現一抹怪笑,「大趙太子膽子真大,七個人就敢獨闖異國,仗著國師的厲害麼?你派人盯著,等他離開國師視線,找機會殺了,記得嫁禍給玫瑰國。」
「是!」
*
這是一艘可容納五百人的大船,小船無法橫渡大洋。
拉爾國曾經的許多地盤屬於珊國。正因為珊國長期與玫瑰國衝突,導致國力勢微,被鄰居拉爾國趁虛而入,成為一方霸主。
拉爾國占領海岸,接手了與玫瑰國成為海洋鄰居的關係,貿易互通有無,大小摩擦不斷。
船長是名頗有經驗的拉爾國軍官,多次駕往玫瑰國搶奪財寶。大概這艘船旗幟鮮明、頗有兵匪氣,不是一般的商船,路上並沒遇見海盜。
大船在海上行了大半個月,終於抵達岸邊。
船長朝於清淺點頭哈腰:「國師,這裡離王城最近,只需經過兩個伯爵和三位侯爵的領地。您看要多少人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