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作為諸城最香的一塊肉, 率先被叛徒送給了敵人。
一大家子近百口人,一夜之間被屠戮殆盡,只剩下樊青山一個。
隨後, 他就在一次針對地下黨的大型清繳中落網了。
在受盡酷刑,卻始終不肯說出其餘同志的下落之後。
樊青山被當局用來背鍋,將他說成是漢奸,賣國賊,甚至將諸城的淪陷全部扣在了樊家和樊青山頭上。
張獻海是一個小道士,沒爹沒娘打小在山中的道觀里長大的。
戰爭爆發之後,師父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他便跟著師父,師兄一起下了山。
一路從海邊打到了諸城。
師父和師兄都死在了前一場戰役中,只剩張獻海跟著一支游擊小隊,到諸城打巷戰。
隊員從50個人打到20個人,又從20個人打到只剩2個人。
最終,就只剩下張獻海一個。
他摸到了一個敵寇軍火庫的位置,打算用自己把那個軍火庫炸了。
庫房白天防備森嚴,張獻海想著深夜行動,就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蹲著等。
夜晚的風越來越涼,涼的有些不合常理。
張獻海抖了抖,抽出了腰間的桃木劍,他遇到了一個鬼。
鬼魂非常悽慘,渾身是傷,眼睛好像也壞掉了,不怎麼能聚焦。
他就這麼直直撞著張獻海飄了過來,被桃木劍燙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撞上人了。
鬼魂在原地定了一會,眼神稍微聚焦了一些,似乎能看見眼前的人影了,就打算繞過張獻海往其它地方飄。
張獻海想著說不定明天自己也會變成這個樣子,又說不定連這一絲魂都沒有了,直接散成了一坨灰。
他對著鬼魂開了口,「你要上哪去?」
鬼魂又定住了,回頭看著張獻海,「你能看見我?」
「我是道士,打小就有陰陽眼。」
鬼魂似乎是覺得張獻海很有趣,飄坐在了他旁邊,「那你準備上哪去?」
在亂世中,不管是人是鬼,都沒個歸處。
張獻海盯著遠處的軍火庫,「我打算去,炸了它。」
鬼魂沉默了半晌,終於看清那個地方,「你自己去?」
張獻海低頭輕輕的回了一句,「沒別人了。」
「這樣的軍火庫在諸城最少還有7,8個,」鬼魂陰寒的手搭在張獻海肩膀上,「炸了這一個,又能有多大影響呢。」
「諸城肯定是保不住了,你還這麼年輕……」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任誰都能聽出來,這是勸張獻海跑。
「那你呢?」張獻海打量著鬼魂滿身的傷口,「搞得這麼慘,還落了個賣國賊的名聲。」
鬼魂愣了一下,悽慘的笑聲像夜梟尖利的鳴叫。
「炸死一個不虧,炸死兩個就賺一個。」張獻海擦了擦手中的桃木劍,「我這兒,除了這一包炸藥,就只有這個了。」
「給你,咱倆做個交易。」張獻海把桃木劍推到鬼魂面前,「你幫我把人引開,我進去炸個爽。」
鬼魂的手指輕輕觸了一下桃木劍,立刻被燙的化成了一捋煙。
這道士真可以,用桃木劍送鬼。
那夜梟鳴叫的聲音又響了一會,鬼魂回過頭看著張獻海,「好,我們進去炸個爽。」
火光沖天而起,那把小巧的桃木劍被永遠的留在了半山腰的大石頭上。
這是兩位男主在影片中唯一的一次交集。
謝寂星看完眼睛都腫了。
張獻海和他相似但又不太一樣。
那個小道士體內沒有能燒盡十萬惡鬼的陰火,他只是個肉體凡胎,最多還有一包**。
謝寂星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甚至想給錢舒雲寄兩包刀片。
他按亮手機,凌晨2:40。
最終還是沒忍住,給錢舒雲發了一條信息。
錢來!!!:【(小貓舉菜刀)】
舒服點了。
謝寂星正打算睡,那邊錢舒雲居然撥過來一個語音。
錢舒雲的聲音悶悶的,顯然還沒有睡醒,「怎麼了?」
「你怎麼還沒睡?」謝寂星很震驚。
「睡了,」錢舒雲聲音稍微清醒一些,但還是比平時要低啞很多,「但你不是找我,就醒了。」
「你沒有調免擾模式嗎?」
一個表情包把人弄醒什麼的,謝寂星多少有點良心不安。
「有調,但你不在其中。」
吞咽的聲音響起,錢舒雲似乎是喝了兩口水。
「而且還設置了特殊鈴聲,一響我就醒了。」
「怎麼了,這麼晚還不睡?」
謝寂星縮在被子裡,錢舒雲的聲音就在耳朵邊上,好像將他抱住了一樣。
低沉又溫柔。
讓他不知不覺的就想傾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