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這裡和當年的校門口一樣能任他撒潑呢?
保安覷了一眼沉游川的神色,直接把張表弟摁在了地上。
張姨夫在破口大罵,沉小姨一臉唯唯諾諾,不停地衝著沉游川哭求:「他是你表弟啊游川,你別這樣對他。」
保安隊把張表弟拎起來,壓著他和張姨夫往外走。見沉游川不為所動,沉小姨擦著眼淚:「你什麼時候回家來,小姨還給你做你愛吃的餡兒餅……」
一聽這話,張姨夫和張表弟就像菜市場的雞鴨一樣伸著脖子此起彼伏地狂叫起來。而沉小姨則在他們的謾罵和嘲諷中可憐巴巴,一臉為難。
這場景他看過太多遍,沉游川心中升起淡淡的厭煩:「沉女士,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要離婚,我可以幫你最後一次。除此之外,我們不需要再有任何聯繫。」
「小兔崽子還想攛掇她離婚?我看你是活膩了……」張姨夫又想衝過來打人,結果被保安們再度押住。
被拖出去的時候他還在叫囂:「你死了那條心吧!這輩子你都別想擺脫我們,你問問這死娘們兒敢和我離嗎?那一千萬……」
話還沒說完,沉小姨一臉惶急地捂住了他的嘴:「老張你喝醉了,滿口胡說什麼,我們回、回去吧。」
見他和張表弟辱罵不休,保安毫不客氣地堵住了他們的嘴。沉小姨狀似阻攔了幾下,匆匆忙忙地哭啼地跟著走了。
「十分抱歉,沉先生。」安保領隊對沈游川致歉,並解釋張姨夫是因喝酒後摔倒導致的手臂骨折,其實並不需要住院,但他們一家堅持要住,還定了半個月。
交錢開的是一間包三餐的普通單人病房,結果一家三口都住進來每天去食堂蹭吃蹭喝,偷拿東西。
老的不聽醫囑繼續酗酒,還強拉著護士們想讓人給他洗澡,小的也把自己當上帝天天在醫院大呼小叫。
住院部那邊已經收集完證據打算報警轟人了,沒想到他們又跑到貴賓區出口這裡,估計是想碰瓷。
聽完沉游川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在意自己,就按醫院的想法辦。
保安們離開後,伍山忍不住吐槽:「這一家還是那副爛德行……游仔你可要當心,這些年是你背著債她不敢往上湊,等以後你火了,你那個小姨肯定又要黏黏糊糊地扒上來吸血。」
所以有一個經紀公司做後盾,幫忙控制輿論,處理這些糟心事還是很有必要的。
其實亮晶晶本來是個可以信賴的公司,可惜……
「放心,我不會再心軟了。」沉游川嘆了口氣。
他的父母親緣淺,結婚時都只有朋友來賀,家裡自小就沒有長輩和親戚往來。
他只聽媽媽說起過她小時候外婆和外公離婚,經濟條件更好的外公帶走了她,從此外婆和小姨杳無音信。
媽媽覺得愧疚,工作後也一直在四處探尋小姨的消息。
可惜是在沈游川家裡發生車禍後,小姨一家才收到消息找上門來,並作為唯一的血脈親人收養了當時還未成年的他。
當年他見小姨處境艱難,又想到媽媽的願望,多番忍讓。可大概他也親緣淺吧,就算付出真心也沒能獲得一門能彼此依靠的親戚。
想到無賴的張氏父子,沉游川又覺得有些奇怪。宴家的私人醫院就算是普通病房也價格不菲,張姨夫只是骨折又不是什麼需要找專家的重症,何至於住院半個月。
他們什麼時候闊綽到會在這種地方大手大腳浪費錢了。
沉游川在心底記下了這一筆。
另一邊收到消息的宴涼舟也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世大概是在沈游川離開後的第二年,當時沉山晴的畫已經被藝術商們開價到幾百萬美金一幅,但除了早期未成名前的幾幅,她的作品全部被收集在沈游川為她建立的畫廊中,市面上沒有流通。
魏德嘉認為可以挑一些畫賣出去,資金回流後進一步支撐慈善基金會。
可宴涼舟認為這樣違背了沉游川建立這所公益畫廊,讓所有人免費參觀的初衷。而且他又不缺錢,名下的其他產業一樣可以很好地支撐基金會,所以否決了魏德嘉的提議。
然後有一天,突然有個瘦小的婦人在畫廊門口鬧事,嚷嚷著自己是沉游川的小姨,也有資格繼承沉山晴的畫,並獅子大開口索要兩千萬,還說這是沉游川欠她的,因為當年他髒心爛肺搶走了她的救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