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了自己的朋友,沉山晴感到很內疚,並且因為答應了白靈雨不把她的紋身說出去,所以她只能默默瞞下此事。
可現在米溪和伍山莫名出意外,聽到哥哥的懷疑,再聯想到白靈雨當時驚恐的神色,即便因住院多年不了解世情,單純的沉山晴也察覺出不對來。
可和沈游川他們說出了此事,她便是違背了對朋友的承諾。
左右為難的沉山晴垂頭喪氣地扒拉著手中的平板。
「你做得很好,山晴。」沉游川輕輕摸了摸妹妹的頭,「別擔心,我們會去和她聊一聊。如果這背後真有什麼,那你便是在幫助她。如果沒有,哥哥會和你一起向她道歉。」
山晴的線索讓沉游川想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比如對方很可能是某種成規模的賣|淫組織,或許還涉及人口拐賣,所以白靈雨才會反覆叮囑山晴那些話。
再想到大山經歷的這場意外,沉游川心中發沉。如果這個推測是真的,那已經暴露在對方眼中的他們一定不能坐以待斃。
可那位神秘女士遲遲不醒,能作為突破口的只有白靈雨。
幸而沉游川和白靈雨也算有幾分交情,他打算帶著妹妹前去拜訪一下,而宴涼舟則決定繼續沿著火災這條線調查。
分完工,米溪突然說道:「山晴,你剛剛平板上扒拉過去的那張圖,再給我看看。」
沉山晴有些疑惑地調出那朵芙蓉花遞給她。
可米溪擺擺手:「不是這個,是你相冊前面的一張,好像是個鎖的圖片。」
沉山晴怔了一下,翻出來。
米溪仔細打量著:「對對對,就是這一張,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張圖。」
沉游川低頭看了一眼:「這是在』世界背面『和尹志畫聯繫,騙他回國的』狀元『的頭像,可能是溪姐你之前看過這份資料?」
「狀元」的頭像是一個鏨刻著「魁星點斗」圖案的銀鎖。魁星點斗就是高中狀元的美稱,這種銀鎖是長輩贈與小兒的長命鎖中的一種,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因此他們沒能從頭像上獲得更多的線索。
但沉山晴氣憤地將這個頭像放大畫了下來,時常翻出來看一看,總試圖發現點什麼。
「不對,」米溪緊皺眉頭,「可能是山晴說起紋身這事,說她在身邊人身上看到過,我總有種既視感,又瞧見這個頭像,就覺得好像我也在身邊的誰那裡見到過。」
然而因為中毒她本就頭暈,越想越眼前發花,想了半天無果,反而開始懷疑這種既視感到底是眩暈帶來的錯覺,還是真的在誰那裡見過。
瞧著她蒼白憔悴的臉色,沉游川安慰她:「溪姐你別急,醫生讓你和大山好好靜養,還是別思慮太過。等過幾天身體好起來了,說不定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
米溪的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疼,她也知道自己現在腦子確實不夠清醒,因此只得先作罷。
勸說她和伍山一定要好好修養,不欲再過多打擾病人,沉游川心事重重地出了病房。
既然確定了目標,他沒有再拖沓,很快和白靈雨約好了時間,帶上妹妹一起去見對方。
在得知他們是去滄浪省拍攝節目時,在一個小島上救下了一名查不出身份的女性,而後又發生了莫名其妙的火災,白靈雨沉默了許久,終於說出了她的故事。
她7歲之後是在華|國西南內陸一個小城的孤兒院裡長大,但7歲之前,其實是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島上生活。
有關幼年的記憶她已經記不起多少了,只記得自己隨著媽媽,和很多漂亮的阿姨姐姐住在很狹小的屋子裡。
她們會被領班挑選上工,上工後的人能吃好吃的,住更大的屋子,但大部分阿姨或者姐姐都會滿身是傷地回來,甚至有的人去上工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反正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好朋友,似乎都沒能回來。
媽媽告訴她,她們是已經離開了這裡,去過更好的生活了。
但成年後的白靈雨其實已經明白那是母親為了保護她編織的謊言。
白靈雨是在島上出生,島上的女孩子無論是島民還是外面突然被送進來的,都會按照資質分為「花組」和「草組」。
花組需要學習舞蹈樂器等才藝,草組就自小去干各種雜活。
這是什麼套路已經無需多言,沉游川閉了閉眼,壓下心底的怒火和難過。他簡直不忍再問下去。
可事已至此,白靈雨乾脆說了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