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甘願平庸,我甘願不管這些,那這昨夜用來刺殺我的暗器,終有一日會落在你的身上!」
許遠一驚,如雷貫耳般,瞪大了雙眼,驚恐萬分地看著她。
「第一個是陳縣令,第二個是我,縣令因為什麼被殺我不知道,可我剛一驗屍,就有人來殺,還是兩次,縣丞你更是知曉驗屍結果的,你覺得你能逃過?」
「好,就算你能逃過,永遠不去談及縣令死因,更不去查明,你就能保證不會有人來殺你嗎?如果你願意被人殺,那就權當我今日是在說胡話,你不回復我便是。」
許遠面上猶豫,他好歹也是平靜了十年,要他重回當年那種浴血奮戰,這不是比登天還難嗎?
裴素素冷哼一聲:「總歸逃不過一個死字,要選,我也要自己選個死法,您說呢縣丞?」
她立馬就要踏出門去,許遠凝重的神情上露出些許悲憤,幾秒中悲完全消失,全然是憤。
他終於下定決心,咬了咬牙:「他娘的!這狗世道不讓人活了!干它!」
他是怕死沒錯,可他更怕的是別人的暗算,他曾對自己說,就算是死,也要他自己來定時間,絕不能忽然就死了。
那麼這樣明晃晃的暗器擺在他面前,他當然不想讓發生在裴素素身上的事,同樣發生在他身上了。
許遠原是立在門口的,說完話頓了頓,對上裴素素得意的目光,遂嘆了口氣,向窗外看去。
那窗外是剛剛升起的太陽,入秋之際,涼風穿透縫隙,鑽進他薄薄的衣服里。
他想著,這十年,確實過得很安逸,比十年前那種顛沛流離的日子好太多了,可日子太安逸了,他早已失去了本心。
曾經入仕時,他想為生民立命,可惜被困在了這裡十年,這十年裡,他將積攢下的錢用在百姓身上,好在挺過了一個又一個寒冬。
可天不讓他安生,既如此,干它又何妨?!
「縣丞為人,其實自始至終都沒變過,即使困在這裡,您也在一直為百姓做事,像您這樣能吃苦的人,可不多。」
許遠笑了笑,像是釋懷,一直為百姓做事,是他現在唯一值得提起的政績。
裴素素內心很滿意他的答覆,好在他沒有逃避,這縣丞如她猜測的那樣,他絕不是安於求生的人。
如果他是,那麼接二連三發現屍體,又是在這種時期,他一定會選擇置之不理,絕不會把裴素素叫來驗屍,哪怕是為了走過場,旁邊也得有人看著,可此刻這裡就他二人,說明了他想管,但又不得不為兩方勢力所低頭。
裴素素一把拍上他的肩膀,笑道:「縣丞雖近四十,可正是闖的年紀!」
許遠呆呆地看著她,心說這是什麼話,他已然過了闖蕩的年紀,這麼說不是取笑他麼?誰會記得他呢?
說來,這算是他大半輩子以來做的最大的一個決定了。
「聽你剛才的話,頗有些道理,可你要怎麼做?俗話說不打無準備的仗,硬幹肯定是不行的……」他還是怕她不妥帖。
「還有,這暗器……」許遠覺著她命實在大得很,「你真的還好嗎?」
完了,又來了,她就不該給他看這東西啊!
裴素素緊張道:「咱們坐下細說。」
方把許遠拉進屋中,門外便走進一人,其劍眉星目,身高體瘦,面色有些許黑黝,一把長劍系在腰後,一襲藍衣,高馬尾,束腰的帶鉤鉤首為龍,鉤體鎏銀錯銀,玉色鮮明,模樣看起來著實不俗,竟還有些貴公子的氣質。
遠遠望去,裴素素覺著非常熟悉,他或許就是原主說的武功高強的捕手了。
與昨晚不請自來的崔某比,崔嶷更有武人的氣質,是那種一看就堅韌不拔的,而且在管理身材上很有天賦,沒有顯現出肌肉,卻在劈開暗器時發出清脆的斷裂之聲,說明他用那把刀很順手,而他又瘦又高,步履輕盈,叫人乍眼一看不會察覺他是練武的。
「是竹隱!」許遠見著他忙踏出門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被喚作竹隱的男子推開他的手,隨後微微俯首作揖:「縣丞。」那模樣很是冷漠,行禮的樣子也不是很恭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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