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素素就在她面前扶著她,她永遠也忘不了姚瑤那雙盯著她的眼睛,像是窮途末路的求助,還有她不肯鬆動的手,那樣緊緊地抓著。
好在,經過眾人千辛萬苦的搶救,姚瑤活了,到底也是力氣太小,沒能扎入動脈,只是看著滲人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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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遠命人將姚瑤安置好後,獨留裴素素一人在房內。
大夫為姚瑤把脈完畢後,告知他們,這女子之前一定習過武,氣息比普通人強很多,似乎也很會控制力度,雖然簪子刺入脖中導致出血,但這不足以要了她的命,如果快的話,或許明日就能醒來。
裴素素見他神情焦慮,滿屋子轉圈,當即叫停道:「許大人,您別再轉了好嗎?我能問問,您是怎麼看姚瑤的嗎?」
許遠定在中央,道:「這件案子一直由縣令處理,細枝末節全被記錄在案卷室里,這也不是幾句話能說清的。」
「那你把案卷從案卷室里拿出來,然後給我看看不就知道了?」她不耐煩,覺得和他溝通有問題。
「案卷被鎖了起來,我沒有鑰匙……」
裴素素翻白眼:「沒有就撬開,難道就不看了嗎?」
許遠怔住了半刻後道:「這是案卷室的鑰匙,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待裴素素離開,許遠緩緩落座,長吁一口氣,看著那空無一人的方向,自言自語道:「該來的總會來,逃也逃不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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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瑤醒來時,被關在一個小屋裡,周圍沒人,但她能聽到,門外守著幾個人,他們都會武功,不過光聽心跳與呼吸就能知道,他們的武功只能對付那些什麼招式都不會的百姓。
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解決他們很簡單。
她快速用被束縛住的雙腳踹開被子,捆住她的麻繩被勒得很緊,她坐起身來,從衣袖掉出一鋒利的鐵片,她當即利用這鐵片將手上繩子劃開,再是腳上的繩子。
她故意在屋子裡製造出聲響,引的外面的人不得不開口查問,卻只聽到一聲慘烈的尖叫,出於不能讓嫌疑人處於危險中的職業素養,其中一人推門而入,迎面而上一股熱風,將那人踹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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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繼那人被踹飛,外面守著的人全部向屋子走來,姚瑤站在門口,睥睨著他們。
他們一擁而上,而她的也不是吃素的,抬手便將來者的手骨打斷,進而再一掌劈到另一人臉上,那人摔出去,其身後的人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僚,後退了半步。
她的手刀練得極好,光靠縣廨里的人根本無法將她打敗。
「都上啊!愣著幹什麼!」這一群里為首的呼喊著。
話落,他們再次揚起手中武器,向姚瑤衝去。
而她卻赤手空拳的與對方交手,不管撲向她的有多少人,她都能遊刃有餘,曼妙的身姿,配上乾淨不拖泥帶水的招法,衣裙閃影而過,不費力地躲開刀光,一擊要害,可這也只是她五分之一的能力,明顯是留了後手的,被她打倒的人沒有直接咽氣,只是暫時痛苦地躺在地上亂翻罷了。
她已經很收斂了,只是斷了這些人的骨頭,後續找到神醫還能醫好,可沒要了他們的命。
不出五分鐘,整個院子裡就剩她一個能站著的人了。
其實是有些手疼的,姚瑤揉著手,站在院中,衣尾已滿是污漬。
根據之前收集到的信息,縣廨的案卷室與她被關的地方隔著一面牆,若從側門而過,走過小草地,便能到了。
說她的案卷能證明她是殺人兇手,確鑿無疑,那她就毀了它們,讓他們再也無法靠這個來污衊她,師父曾說,如果下定決心,就要去做,不留餘地,否則後患無窮。
當年她就是太相信陳隨了,以為他剛正不阿,會給自己洗冤,可事實是,他完全把錯歸在了自己身上,那就別怪她引他入虎穴,被猛虎所傷了,至於他是怎麼把自己的命給丟了的,她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