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裴素素都不知道勸邵晚臣帶著他的背嵬軍去抗爭,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萬一是把他們從一個深淵推入另一個深淵呢?
畢竟他如果謀反成功,坐上那至高無上的帝王之位,史書上留下對他的評價,恐怕就是亂臣賊子了,誰讓他沒有皇室血統,只是一個普通將軍。
邵晚臣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異常,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喚她回過神來,「別擔心,事情並沒有那麼糟。」
「你我好歹認識一年兩個月二十八天有餘,我做事你還不了解?」
裴素素用驚怔的目光看他,眼睛已經代替她問出了所有問題。
「從那日見你,我就一直在掐日子數時間,可惜咱們還是認識的時間太短了!」邵晚臣表現得有些落寞,心說若是認識她的時間長一點,他現在已經能在她心裡有一寸之地了吧?
可惜沒有若是。
裴素素下意識放下手,點了點頭,輕輕地回答了八個字「這日子也不短了。」
邵晚臣噗嗤一笑,之後竟還是抿著嘴笑的。
拜託,他是在害羞嗎?還是在做表情管理?
「我說真的,事情真的沒有那麼糟糕。」最起碼現在還有迴旋之力。
「我理解,我明白,我知道,請你繼續講下去。」裴素素調整好表情,做出洗耳恭聽端正非常的樣子。
邵晚臣遲遲點頭,不太能夠理解她的情緒轉換為什麼能這麼快,只能內心說服自己她原本就內核強大,所以不被任何事情過多影響。
他開始講起了近四日所探聽到的朝中動向。
趙緱,這位裴素素認為的心有城府但不多的皇帝,其實也有自己的一番不太靠譜的謀劃。
他雖然建立了監管司,但其中真正效忠於他的人寥寥無幾,幾乎都是心懷叵測,占著這個好位置給自己收受賄賂,他們早已是根深蒂固的蛀蟲,無人能撼動。
奇就奇在這裡,趙緱某日忽然醒悟要肅清身邊之人,掌握監管司實權,好監察百官,對付各處勢力,未曾想計劃剛一實施,便被監管司眾人整齊劃一的想法打回原形。
至於他為什麼要對付各處勢力,起因是這樣的。
他聽說邵晚臣堅持不削兵的想法,也就先暫時放棄了派人來對付他,誰讓宣王除了造謠是一把好手,剩下的一概不行呢,現在大抵已經成了一顆廢棋。
而此時,又到了各地藩王及官員進宮匯報的時候,都城以外,他屬實沒有實權,就連名單上有誰,他也一概不知,完全靠監管司匯報,可監管司上下對他愛答不理,每次一問,便都是「陛下您放心,一切安排妥當」的言語,著實問不出什麼新鮮的。
於是他想著,可能是自己這些年疏於對監管司的管理,讓張戾和蘇寂這兩個人各自為營就算了,偏偏這倆人沒一個向著他,以至於話術十之八九皆為敷衍,所以他找尋了一個藉口,召見了三年未曾謀面的陸文。
陸文是個人精,他怎會不知趙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貨色,見到他時便扮做笑面虎,一把青色扇子執在手中,敲打著右手手心。
正色非常地道:「陛下,您不必擔心,臣已經全部查清楚了,這次要來都城覲見的,有岳州*郡守慕青之,闕州兵馬總司羅生,慶州刺史侯守義……」
一番報名字下,終於,令人敬仰的皇帝陛下他睡了。
至於陸文,自然利落地閉嘴,收回笑容,不拖泥帶水地離場了。
裴素素聽後,緩了半天,還是「啊」了一聲,「他竟然……就這麼睡了?那後來呢?」
邵晚臣一笑,「後來?後來他再也不想見陸文了,隔天從大理寺少卿那裡要來了椋國的地圖,他應該是想著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州,卻沒想到看了一盞茶的時間,又睡了過去,可憐大理寺只有這一張地圖,他老人家是硬等著這位醒來,才把地圖給帶回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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