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素素不知道為什麼要殺這三位,但柳嘯月明顯看出了她的疑惑,一路尾隨時給了她一張紙條,她抓緊打開,心說絕殺閣有嘴都不用的,非要浪費紙和墨水。
紙上寫:慶州布政使王曉,錯判冤案多例,壓榨百姓,視人命如草芥。孟州百戶黃本泉,強取豪奪良家女,與土匪狼狽為奸,燒殺搶掠所得的二分之一,全部是他的。
這兩個地方的人,怎麼會一起被文熙宴請?而且看樣子,他們兩個人關係很好,莫非是經常有聯繫?
承載著兩個人的馬車入了只掌燈二三的街道,周遭安靜得很。
「黃大人,這次的事兒……是不是有些難做啊?」王曉試探性地開口,坐在他眼前的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與匪徒沒什麼區別,只不過是披上了一層官員服裝。
「你不敢?」黃本泉挑眉,「先前的事你莫非少做了?這次不敢了,是怕……局勢不對?」
王曉點頭:「十年了,皇上從未讓岳州官員入朝,這次偏偏讓了,要是讓岳州那位發現……」
「發現又怎麼了?你我有稷王做保,他能殺了咱們?他要是有這手段,也不會在岳州做個縮頭烏龜!」黃本泉冷笑著,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
「可你就真的不怕?」王曉不依不饒,他沒有黃本泉那般很辣的性子,自然做不到什麼都順勢而為。
「怕有什麼用?事已至此,你還有退路嗎!還不如……」
正說著,一支冷箭射入對面王曉的脖子內,鮮血瞬間噴濺而出,濺了黃本泉一臉,他下意識向後一躲,冷箭再次射了進來,正射在他眼前。
他當即推門而出,四處張望著,高位之上並無站人,而下一秒,左上方射下一支箭來,他抽出腰間的刀來抵擋,剛把箭劈折,便見銀色長劍快速向他而來。
身為武將,他會些功夫,可長劍來時,他並未聽見一絲前音,待抬手抵抗時,那長劍已劃破他的右手,他不肯就此認輸,像是不疼般重新抬高了刀,抵擋著柳嘯月的逼近。
裴素素站在房頂上,見他步步後退,一支冷箭射出,射中了他的左小腿,而他當即將其斬斷,連退兩步,長劍刺了上來。
她親眼所見,長劍再一次被他打開,柳嘯月轉而回劍,刺入他的胸膛,鋒利如劍的目光凝視著他,未等黃本泉將口裡的鮮血全部吐出,劍深深而入,徹底將他的前胸與後背穿透。
「劍上有毒,你活不了了。」她說,縱使她面戴白紗,也能看到她面上的憤怒,她的劍術,比上次分別時更厲害。
話落,長劍被拔出,她站在原地,裴素素的箭從她身旁飛過,黑暗中,柳嘯月聽見了箭被斬斷的聲音。
她疾步向深巷,此地卻空無一人,被斬斷的箭掉落在地上。
裴素素緩緩地下了房頂,來到她身後,「他跑了,怎麼辦?」
「你先回去,剩下的我來。」柳嘯月說完,借著牆邊堆積的籮筐跳上房頂,以她不可比擬的速度向前方跑去。
裴素素只好先回去,但在此之前,她要找到關山月在這裡的暗哨,讓他們助她躲開客棧周圍的巡邏。
五分鐘後,她來到了掛著紅燈籠的賣油的鋪子裡,這是關山月的暗號,可進來後,她卻覺察不對,這裡沒有人,可屋內蠟燭還亮著。
是圈套!裴素素當下轉身,卻沒想到對上三雙如狼似虎般的眼睛,這三個男子皆長相高大威猛,面上陰氣極重。
「我該叫你朱宴,還是叫你楊葵,亦或是裴仵作?」從那三個男子身後,又出現了一個男的,他倒是長得極年輕,甚至還有些俊俏。
但此時不是欣賞他容貌的時刻,值得思考的是,他是怎麼知道她的眾多身份的?
*
柳嘯月一直追著那人,直至那人主動在死胡同里停下,其一身黑衣,轉過身來時,從儺戲面具的兩個窟窿中露出一雙眼睛,對上她的視線,道:「又見面了,卯月。」
她在絕殺閣的代號,是卯月,這是離開平安縣加入他們時,她給自己起的,自她殺了岳州倉場總督,名聲被打響,朝廷通緝表里便有了她的名字,她這代號也就讓人熟知了,所以有人知道並不意外,可關鍵是,知道她代號的人是他。
「蕭吟,你要這麼面對我嗎?」柳嘯月看著他。
話落,被她叫做蕭吟的男子摘下面具,拿在手裡,他的一雙丹鳳眼,是通透的琥珀色,眼形的輪廓卻天生深刻,極為分明,略顯鋒利的下顎線,總給人冷峻的感覺。
「你消失這麼久,見到我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柳嘯月走近他一步,他卻立即後退,道:「我們已經分開了,所以我沒有話要對你說。」
柳嘯月失意地「哈」了一聲,「你無話可說?我有!當年你一走了之,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你了,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她再上前,蕭吟無路可退,便也沒做多餘的動作。
「什麼解釋?你已經嫁人了,我名存實亡,我們兩個人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你還要讓我解釋什麼?」蕭吟板著臉,語氣很是強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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