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二十三十……百個吧……」梁道玄很是心虛,妹妹也是學富五車遍覽經史子集,實在不能矇混過關。
言至此間,二人對視後,都是不禁失笑。
……
既然是先帝的意願,作為侄子,姜霖還是有必要代父親施惠於宗親的,太后為此,也可與宗室走得更近,至少以後和政事堂講話,聲音能大一些。
不同於上一個站隊的旁敲側擊,這一暗示無論是利弊還是情理,梁道玄都沒必要貿然拒絕,有時候他身為外戚,也確實要做妹妹與外甥的傳聲筒和外朝代理人。
「王爺是陛下的親叔叔,宗室結親亦是國事,這是應當上心的,最近朝中諸事頻發,待事過之後,我去面見太后,老夫人便安心就是。」
在討中老年喜愛方面,梁道玄沒有輸過。
果然施老夫人從泫然欲泣到含笑舒意,連帶姜熙也忍不住調笑幾句,說要向帝京第一風流的狀元國舅爺討教幾招求得良人的本事,洛王府正堂寬闊屋宇里,一時笑聲盈滿言談融樂。
第50章 無徵不信(三)
離開王府前, 洛王親送梁道玄至門前,依依惜別之情溢於言表:「國舅保重身體,我聽人說那刺客下手狠辣,窮凶極虐欲至你於死地, 像我姆媽所說, 你能好端端站在這裡, 是國舅命格貴重,吉人自有天相。但凡事身體要緊,勿要逞強。本屆新科進士的初派怕是要受此案影響, 再遷延些時日,國舅也不必心急。」
從方才聊天的情形看,洛王姜熙不會沒有任何緣由說這一大段關懷話語,梁道玄心似明鏡, 不忘替妹妹叫屈鳴冤:「我怎樣都好, 真正替我殆精竭力的太后卻是人都瘦了一圈。她在當中, 一面是朝廷命宮要個交待, 一面是我這個親哥哥差點丟到性命,哪個她都無退步之隅……我都想一了百了算了……」
二人即將邁出大門,姜熙忽得停下,命侍從去牽馬, 只留兩人在原地,聲音壓得比春風都要低:「政事堂的大人在暗中施壓太后,要太后將案子轉交給大理寺刑部與督察員三司會審。這些天曹嶷一直關著,禮部牽連多人都被禁軍提走, 若真最後落罪到禮部頭上,政事堂什麼面子都沒了,眼下他們是希望趕緊拿回主動, 只是這樣一來……國舅覺得還有水落石出的機會麼?」
這話簡直就像在提醒梁道玄,千萬別慫,慫一次以後都抬不起頭來,政事堂只會更加肆意拿捏——皇宮險出人命,受害者還是當朝國舅,這都能不了了之,他們豈不只手遮天?
「今日禁軍也確實通傳我去確認些那日細則,離了王爺府上,正是要趕去北衙禁軍司衙署……王爺的意思是,禁軍這邊已然頂不住壓力了?」
梁道玄明知故問,帶著探究的天真。
「禁軍如何,我一個王爺是必然要退避三舍不可多問的,但禁軍是陛下衛戍,由陛下執掌,說句犯忌諱的話,我哥哥……先帝爺都不敢和梅相較真,難道他們就敢麼?這些年骨頭早軟下來,太后的懿旨,他們未必放在心上。」
和梁道玄渾然天成的天真相比,姜熙演繹的痛心疾首的也算爐火純青。
二人在演技方面難分伯仲,最後梁道玄作思索後開口:「我不過是外戚,遭忌憚和提防本是命也,但今日刺客能對我行兇,他日若害妹妹和陛下,我豈不要悔今日之退避三舍?多謝王爺提點,我這邊啟程!」
面對姜熙的再三保重與揮別,梁道玄保持清醒,在去北衙禁軍司衙署的路上騎馬游思,看十步想一步。
姜熙比任何人都想政事堂那些排擠他的人吃這一虧,他未必有那麼心好,是想替梁道玄伸冤,只是他獨木難支,等自己進政事堂不知猴年馬月,還是先將上一軍可以讓辦公環境得到極大改善。
但對於自己呢?
對於妹妹和外甥呢?
梁道玄不得不多為他們三人打算。
不過今天見洛王也不是沒有收穫。
至少他依然知曉洛王背後的智囊究竟是誰。
……
北衙禁軍司衙署在內城東,由左禁軍殿衛將軍坐鎮,等同副將的右禁軍殿衛將軍則駐紮在京郊東隘關大營,現任左禁軍殿衛將軍名叫向熊飛,用梁道玄姑丈崔函的話說,此人是屬泥鰍的,滑不溜手,不管是武藝還是參政,皆以此「不沾」之功法一脈相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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