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此。」
太后面前,洛王姜熙應當自稱一聲臣,私下親厚,也無非是臣弟,而此時,他大步踏入殿中,卻是如此唐突,崔鶴雍心下一驚,正欲開口,然而洛王姜熙卻不是一人至此,在他身後,是兩隊禁軍,以此陣列,瞬間充斥滿大殿,左右將臣工圍攏當中。
「太后,本王聽聞有人咆哮朝堂心懷僭謀,特來護駕。」姜熙行禮後直身,再復頷首,「近日宮中朝外流言四起,本王因先帝遺詔,輔政之責,不得不多加留心。」
「誰允許你調動的禁軍?」
崔鶴雍轉身質問。
姜熙看著他,不緊不慢自懷中抽出一張聖旨,再看向高處的梁珞迦:「此乃陛下先前手諭,命我於他不在時調度禁軍護衛太后,此刻正當其時。」
崔鶴雍總覺得不知哪裡奇怪,可就是說不出來,這時,梁珞迦卻開口道:「哦?洛王所指咆哮朝堂之人,是誰?」
朝堂之上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隨後,姜熙略一揮手,兩名禁軍牙將手壓刀柄,協同一併,伴隨一聲聲倒吸涼氣的此起彼伏,崔鶴雍已然被他們死死按跪在地上。
「你們!」崔鶴雍無計可施,被禁軍擒拿的雙肩猶如刀刃貫穿般劇痛,冷汗頓時流下脖頸,一個多餘的字都說不出來。
表弟,你到底在哪裡……
這是他最後絕望的念頭。
梁珞迦沒有憤怒,反而發出一聲嘆息:「原來如此……」
「太后莫不是以為我們要僭位於此?」洛王姜熙似乎被她的態度激怒,他本是光風霽月之態,上了年紀後,這般風流也並未有所改變,然而此時他的眼中卻多了一絲任誰都可以察覺的凶戾,「本王絕非要逼宮謀逆,今日之事,實屬無奈,然社稷之重,祖宗基業,本王不得不為之,若陛下真已在國遭憂,本王絕不繼承大統!」
此言一出,眾人幾乎就要喧譁了。
小皇帝尚未大婚,也無內寵,更談不上可以繼承皇位的子嗣,皇位的繼承人本就是洛王姜熙,然而他如此之說,梅宰執似乎也無有異議……大家頓時明白,想必本朝又要多一幼主,而洛王也將從皇叔,變為輔政之嗣父,他那襁褓中的兒子,便即將繼承大統了。
他說是一回事,但今日帶禁軍入宮,如此行徑,自然會遭到許多臣子的牴觸,許多人站出來怒斥洛王姜熙,只說陛下如今何等情況尚未知曉,他卻已經挾威逼宮,乃是大不敬之罪,連那張皇帝手諭都還不知真假。
也有人請太后趕快澄清,更有人哭泣出聲,場面十分混亂。
梅硯山高喝一聲:「夠了!」說完便咳嗽起來。
禁軍立即上前,亮出一半兵刃。
這比梅硯山的聲音要有魄力得多,眾臣立時安靜下來。
「今日之事,請太后一句明言,陛下究竟在何處?是否安泰?為何陛下與國舅梁道玄私自離宮?」許黎邕仰首問道。
「陛下此時不在宮中,與國舅體察民情於市井,哀家所言,並無有虛。」這是梁珞迦之前的言辭,此時依舊,她緩緩起身,行下台階,來到梅硯山面前,「但是哀家的實言,梅宰執不信,洛王也不信,滿朝文武相信者又有幾人?且不說陛下待先帝遺臣如何奉尊,單是陛下信重,留有手諭,命親王叔看管禁軍,可見深厚信重,然而,陛下卻是要失望了。」
她語速不快,可字字仿佛都有千鈞之力,原版保持沉默不想摻入的官吏也心頭一驚,暗道此時宮中禁軍隸屬北衙,而南衙禁軍只有陛下自己可以調動,若是陛下又留了一手給太后,太后調來京中與京郊駐紮的南衙十二衛兵力,宮中豈不白刃相向?眾人又如何保全自己?
但也有近十年來科舉入選的年輕官員,出類拔萃,已然可以列入殿中,他們自詡少年天子的門生,此時心中血勇當腔,竟有人上前怒斥梅硯山與洛王是亂臣賊子,但很快就被禁軍拿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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