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現在能大致猜測到那些異能者死亡的原因。
這片黑暗接壤的部位是一片浩瀚的火海,異能者穿越屏障以後會在黑暗中失去方向,她們要麼因為沒有飛行的能力被火海燒成一捧灰燼,要麼在飛行的過程中能量消耗殆盡,最後還是葬身火海。
「我們不會死在這裡吧?」林狂詫異地說。
杜崇明微微一頓,「可以不用說的這麼直接。」
狂風呼嘯著從林狂身旁不斷穿過,她感受著杜崇明逐漸吃力的呼吸和微微顫抖的雙手。
一雙暗金色的豎瞳在她腦後睜開。
眼前的黑暗從清晰變得模糊,又從模糊變得清晰。
一層淺淡的輪廓出現在林狂的視野範圍中。
下方是不斷燃燒著的火海,火焰在崎嶇的地面上跳躍,沒有一處供人落腳休憩的地方。
火海中豎立著參天大樹,樹的表面覆蓋著蛇鱗一樣的紋路,筆直的樹幹朝著天空生長,在離地幾十米的高度分成了三根樹杈。
這些樹看起來有點像三叉戟,剛剛白骨巨蛇就是撞到了樹上。
「我們可以在前面休息一下。」林狂朝著左前方指了指方向,發現杜崇明看不見以後,又舉著她的手,往左前方戳了戳。
「嗯?」杜崇明驚詫地開口,「你看得見?」
「是啊。」林狂自然地說,「季如歌的異能在我身上呢。」
「……」杜崇明呼吸一滯,「這是我能聽的嗎?」
「這有什麼不能聽的。」林狂問心無愧,「她當時已經要死了啊。」
杜崇明靜默片刻,才無聲地呼出口氣,「你說的對。」
白骨巨蛇朝著林狂指的方向飛了過去,纏繞在樹的枝幹上,她們獲得了短暫的休息時間。
杜崇明盤腿坐在蛇骨上似乎在思考什麼深奧的問題,林狂站在樹梢上東張西望。
「看不到火海的邊緣,但是西邊有一座山。」林狂把看到的信息轉述給杜崇明,等她給自己分析。
「什麼樣的山?」杜崇明慎重地問。
「火焰山。」林狂乾巴巴地說。
杜崇明平靜地問:「山的體積有多大?大概是什麼形狀?距離我們有多遠,巨蛇飛過去需要多久?山上也有火焰嗎?」
「很大,就是山的形狀,飛過去要十多分鐘,山腳下有火焰,山頂沒有。」林狂一一作答。
「你有沒有在火海里看到別的生物?」杜崇明問得很仔細。
「沒有。」林狂說,「火海里什麼都沒有。」
杜崇明半是思索半是解釋地說:「這片黑暗和『智慧』接壤,金屬塊就是通過這條途徑運輸過去的,還有克什謬權杖……它蘊含著寒冷的力量,恰好可以克制這裡的火海……拿走了權杖的人一定是了解了這裡的情況才會這麼安排的,所以她們有人曾經來過這裡,又平安地離開了。」
「也就是說,如果想要穿越這片黑暗,找到去往『智慧』國度的道路,秘密就在這些運輸金屬塊的蛇身上。」杜崇明有條不紊地分析道。
「如果想要返回垃圾場,也有辦法,只不過我們還沒有發現。」
林狂打了個哈欠,從樹上拽下來一片葉子放在嘴邊,她吹了一下,沒有吹出聲音。
杜崇明的額頭似乎跳了一下。
「你覺得,我們是繼續往前,還是掉頭回去?」她詢問林狂的想法。
「都可以,你決定吧。」林狂無所謂地說。
她所有的腦細胞都在思索另一件大事——她想寄生杜崇明。
理由很簡單,也很直接,林狂需要一個穩定的,沒那麼容易死的寄生對象。
被寄生的對象可以在危機關頭補充林狂流失的能量,相比之下,獲得異能反而沒那麼重要,反正寄生以後,林狂同樣可以借用到杜崇明的異能,只是略微弱一點罷了。
杜崇明和林狂之前寄生的那些目標不一樣。
之前的那些人,要麼想著幹掉她,要麼太脆弱,動不動就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