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欻——」
她從冰面躍了出來,恰好擋在了林狂和葉安身前。
飛行掃帚原地一個急剎車,再加一個擺尾,劃著名驚險的弧線扭頭拽著東倒西歪的林狂和葉安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去。
「停。」冷寇伸出爪子。
十倍於之前的寒冷瞬間爆發,林狂與葉安的五感頃刻間消失,連一絲反應都來不及就被凍在原地。
飛行掃帚更是咔嚓一聲直接化成了齏粉。
我價值四十點積分的掃帚!
林狂眼裡閃過一絲悲痛,但她什麼都做不了。
冷寇晃了晃腦子,感覺力量正從她的身體裡不斷溢出。
如果她足夠清醒的話,此刻應該帶著剩餘的藥劑和研究人員離開12號城外城,不再對林狂和葉安下手。
可她已經沒有那麼清醒了,特製的藥劑讓她成為了勉強擁有理智的墮落者。這一絲脆弱的理智維持得如此艱難,未能完全研製成功的藥劑更是加重了她不穩定的狀態。
冰雪覆蓋了林狂的身軀,掩蓋了她身上的教袍。
冷寇漸漸忘了自己剛剛在想什麼,又在顧慮什麼。
失控的力量以她為圓心向著四面八方擴散,寒冷隨著透明的冰面向外蔓延,像煙花一樣炸開,冰雪不僅籠罩了她們所處的這棟建築,更是籠罩了這片街區,這片城區。
S級的異能者,到底擁有怎樣的實力?
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個答案,因為見過的人都沒能活下來。
12號城外城下起了雪。
在廢棄建築下行走的異能者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一邊奇怪這離奇的低溫,一邊伸出手接住了雪花。
「嚓。」
冰雪順著她的手掌爬上了她的身體,把她變成了一座冰雕。
一聲聲凍結的輕響在安靜的城外城裡響起。
一個接一個的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無聲地變成了冰雕。
冷寇獨自在冰雪之城裡爬行。
她舔了舔沿路的冰雕,所有的理智都用來克制。
「不能吃,吃了就會死。」冷寇不斷地重複著,將目光從冰雕上移開。
她順著城外城最高的遺蹟往上爬,在殘破的頂端盤旋,猶如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
王座之下,氣息漸弱。
無法呼吸的極度寒冷中,即使是A級異能者也撐不了多久。
整座城的人都會死。
……
幽暗潮濕的地下通道里,一個穿著黑色長袍,臉色蒼白的女人手持著一支細蠟燭,慢吞吞地走著。
她沿著向下的通道進入盡頭的地下密室,把手裡燃燒的細蠟燭插到了桌面上。
「二百六十八支蠟燭。」女人搖了搖頭說,「我的工作量也太大了。」
她對著擺滿桌子的蠟燭打了個哈欠。
不起眼的角落裡,兩支蠟燭底部爬上了一層不易察覺的冰。
微黃的燭光無風搖曳,火光閃了閃,似乎有熄滅的趨勢,但這間屋子裡所有蠟燭的燭光都在不停顫動,不仔細盯著看的話很難從兩百六十八支蠟燭里注意到這一支異常閃動的蠟燭。
「工作真辛苦啊,我已經三年沒有休息過了。」女人對著蠟燭們自言自語,「不過很快一切就會結束了,很快。」
說著她又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自己的眼角,隨後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枚鏡子。
女人從鏡子裡掏出了一條新的長條桌,把它擺在了屋子裡。
「唔……我這都快放不下了。」她翻了個白眼,把屋裡的長條桌往旁邊推了一下,重新調整房間的布局。
桌腿與地面摩擦發出響聲,推著桌子的女人動作突然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