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狂的眼睛頓時迷離了,龐大的精神壓力潮水般朝她襲來,她一動也不能動,只能呆呆地抬著頭和那對紫色的眼眸對視。
時間仿佛被無限延長了,地面、牆壁、穹頂也變得遙遠,林狂感覺自身敞開了。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問她什麼,她一定會全盤托出的。
「你對教會、異管局,還有黑山白鳥有什麼看法呢?」
一道略顯平淡,但令人忍不住親近信任的聲音迴蕩在林狂耳邊。
「什麼,一次性要回答三個問題?!」林狂暈圈了。
「你可以一個一個回答,你對……黑山白鳥的看法是?」
那道聲音無奈地問。
「黑山白鳥啊。」林狂表情短暫地變幻幾下,極為複雜地說,「我曾經以為我很了解它,後來我才知道我錯了,錯得離譜,我對黑山白鳥完全不了解,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它擾亂了我快樂平淡的教會生活,我討厭它,恨不得它從來沒有出現過。」
哈特主教停頓了一下,問道:「你和黑山白鳥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林狂嘟嘟囔囔地說。
「你沒有加入黑山白鳥?」哈特主教步步緊逼。
「沒有。我加入黑山白鳥幹什麼?」林狂冷笑一聲,激動地說,「這是什麼特別的組織嗎?我加入它?呵,可笑!她邀請我我都不會加入的。」
哈特主教這一次停頓的時間更長了。
再次開口時,她換了一個對象。
「那異管局呢?你對異管局的看法是什麼?」
「菜!」林狂斬釘截鐵地說,說完舔了舔嘴唇,詳細地補充道,「美味的、豐富的、免費的菜!」
哈特主教:「……」
美味和豐富都沒問題,免費就過分了吧?
「杜崇明呢?」哈特主教微微眯起眼睛,角度刁鑽地問,「你不想吃她的異能嗎?」
「想!」林狂大聲地說。
「那你為什麼不吃?」哈特主教追問。
「沒找到機會啊。」林狂分外惋惜地嘆了口氣。
她往異管局跑了那麼多次,就是沒找到瞞著所有人偷偷下手的機會,光明正大下手的話老杜又太貴了……可惜,太可惜了。
哈特主教聽到林狂心裡的牢騷,默默把「為什麼一直往異管局跑」這個問題咽回肚子裡。
從目前的回答上來看,林傲完全是一個合格的不能再合格的教徒了。
不對,哈特主教願意用優秀這個詞來形容她!這是一個優秀的,充滿前途的虔誠教徒。
不過她從來不在問答環節里參雜過多的個人情緒,哈特主教只是略一走神,很快切回正題,繼續往下問去。
「你做過異管局的臥底嗎?」
「做過。」林狂毫不避諱地說。
哈特主教猛然看向林狂,剛剛鬆懈下來的眼珠子瞪大了。
「異管局真是太壞了。」林狂拉住了哈特主教的手,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滔滔不絕地倒起了苦水。
「她們把失憶的我騙去做電擊,還把我關進牢里,包子很難吃就算了,居然要打工才能有飯吃。坐牢沒兩天,她們又把我拉到了城外城,就給我喝冷透的白米粥,還有個人掏出個水晶球在我面前晃,也不說送給我。」
哈特主教表情凝重地聽著,「水晶球?」
「是啊水晶球。」林狂說,「她們用水晶球把我洗腦了,說什麼忠誠啊,希望啊之類的話。」
「然後你就變成異管局的臥底了?」哈特主教問。
林狂抬起腦袋,看了幾秒鐘穹頂才想起答案。
「對,但我什麼也沒做,後來去看了牧師,病就好了。」
哈特主教皺了皺眉,她伸出一根手指在林狂的額頭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