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頂級的寶石,往往都拿來製成顏料,這些顏料比黃金還要珍貴。
林狂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不屬於她的知識。
這裡不僅繪滿壁畫,壁畫上還鑲嵌了大大小小的寶石。
在一眾低著腦袋的教徒里,只有林狂的腦袋是抬著的。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教堂穹頂,一直關注著她的哈特主教聽到了她內心的聲音。
「狂想要,狂想要,狂想要。」
聽到這話的哈特主教心裡甚至產生了一絲荒謬的欣慰。
「看來她不是對垃圾。」
難熬的早會結束後,教徒們陸陸續續地走出宣講室,林狂依然站在原地仰著頭。
一隻沒有瞳孔的鴿子從虛空中出現,朝著林狂的方向飛去,被哈特主教半路攔了下來。
哈特主教打開厚厚的信封,把裡面的內容從頭看到尾,若有所思地思索了片刻,隨後她的身影悄然在林狂身邊浮現。
她決定對林傲進行最後一次試探。
這次是真的最後一次……她畢竟也是一座城市的主教,身上事務繁多,沒空一直盯著一個人觀察。
「如果在中州市和同洲市里二選一,你會怎麼選?」哈特主教幽幽地問。
林狂收回視線,奇怪地瞄了眼突然出現的哈特主教。
「我要當市長了?」
「不是這個意思。」哈特主教相當震驚地否認了。
「我是說,教會的力量有限,我們的重心和力量只能放在一個地方,在維護中州市的秩序,和推進同洲市的歸原計劃里二選一,你會怎麼選?」
林狂一聽沒得貪,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毫無興趣地說:「不知道。」
其實她沒有聽懂。
哈特主教對著林狂露出了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如果林狂真的和同洲市的異管局有關係,又或者和黑山白鳥有關,那她來教會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拯救同洲市嗎?
既然這樣,那她一定會對這個問題感興趣,最不濟也該有些反應。
但林狂的內心猶如開水一樣平淡,她根本懶得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不是一個孤身潛入敵人總部的「救世主」應該有的心態。
哈特主教從袖子裡拿出了那張黑白灰冒著生命危險送過來的紙條,手腕一抖,火焰包裹著紙條騰起,化作灰燼飄散。
「你之前說,你在回到教會之前,在異管局裡經歷過很多不好的事情。」哈特主教抱著手說,「現在你報仇的時候到了,去見大主教吧,她正在計劃拆總局的事。」
按照教會的規矩,哈特主教嘴裡提到的大主教就是中州市的大主教。
林狂眼睛「噌」一下亮了。
她聞到了可以貪婪的味道!
「對了。」哈特主教走了兩步又折回來,「作為教會的一員,你記住,貪婪,要有品位。」
她重重地在林狂肩膀上拍了兩下。
等哈特主教走遠以後,林狂拂了拂自己的肩膀,拂掉了上面剛染上的粉末。
這種粉末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香味雖然淡到幾乎無法察覺,卻能保持很久。
身上沾了這種粉末,和被人安裝了定位器有什麼區別?
林狂盯著自己散發著幽香的肩膀,回到教會給她安排的屋裡洗了個澡,換了件衣服才去見大主教。
大主教正待在議事廳里。
一條又長又寬的桌子擺在議事廳的正中央,桌子上堆放著雜亂的紙質檔案,桌子兩端的教徒們正在唾沫橫飛地爭吵。
左邊的人說:「中州市是重中之重,絕對不能出任何紕漏!異管局和覡有所勾結,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必須儘快處理!絕不能拖延!」
右邊的人拍著桌子,嚴厲地質問:「同洲市的計劃已經進行到一半了,怎麼可能停下!!你瘋了!再等三天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