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我不可能會失誤的。」王總呵呵一笑,把爬牆用的吸附手套摘了,「李秘,快罩我一下,外面冷死我了。」
李秘書沒說話,只是撐開的防護罩又撐大了一圈,將王總包裹在內。
她自己反而後退兩步,從防護罩里出去了。
防護罩上流動著水波一樣的痕跡,站在防護罩裡面的兩個人表情變得若隱若現,談話的聲音一絲都沒有泄露出來。
「我聽說你安排收藏家去北-C市了?」王總收斂了臉上嘻嘻哈哈的表情,壓低了聲音,「那裡出什麼大事了……你怎麼能讓她出馬。」
姜淵不動聲色地說:「北-C出現了教會的蹤跡,我怕那裡出意外。」
「什麼?教會?那你就更不應該讓收藏家過去。」王總語速飛快地說,「她是我們提前為白鳥準備的馬甲,也是我們的秘密武器,不應該和集團里的人過多接觸,更何況是教會?你的決定太草率了。」
大眾對收藏家越熟悉,未來白鳥使用這個身份時受到的限制就越大,需要注意的細節就越多,這個道理姜淵不會不明白。
「但是除了收藏家沒人能對付教會,我手下暫時無人可用。」姜淵掰扯了一句理由。
「在你心裡,對付教會比白鳥更重要嗎?難道說你已經放棄希望了麼……」王總失魂落魄地問道,「因為覺得白鳥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五年了,你放棄了,所以讓收藏家登場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
姜淵眼角抽了抽,感覺有口血淤積在心裡。
她冷冷地說:「誰放棄我都不會放棄。到底是誰想放棄了,誰心裡有這個念頭。嗯?」
王總把頭搖得像塊撥浪鼓,「不知道是誰,反正不會是我,我對黑山白鳥可是忠心耿耿,日思夜想。」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還要派收藏家去北-C市。」王總過了一會兒說,「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們。」
你都說是秘密了,那怎麼能告訴你呢……姜淵思索片刻,說:「因為收藏家的能力早就在異管局面前暴露了。」
「為了收藏對面的異能,她一次又一次地闖進異管局,和小灰小白都熟得能在一塊兒鬥地主了,這種情況下,我們所謂的秘密武器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繼續藏下去也沒意義。」
王總嘟囔了一句:「所以從一開始就應該管好她。」
「為什麼要管她?一個收藏家不收藏異能,那和廢物有什麼區別?」姜淵反問。
「再說了,誰能管她?誰能徹底管住一個S級的行動和想法?你能?還是我能?」
王總沉默了。
她覺得這件事恐怕只有黑山和白鳥一起復活,兩個人混合雙打,收藏家才有一絲可能乖乖聽話。
「事已至此,秘密武器的計劃就當沒有存在過吧。」姜淵假裝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也該讓她登場了。」
「她不會把北-C市給炸了吧……」王總想到收藏家的脾氣,打了個寒顫。
姜淵嘆了口氣,義正詞嚴地說:「我已經讓公關部準備危機公關的方案了,財務部也在做撫恤金的預算,如果真的炸了也沒辦法,我們能做的就只有第一時間賠錢。」
「你是不是瘋了?」王總目瞪口呆地看著姜淵,一想到未來可能的損失有點破防了,「這就是你的準備?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是一個成熟的能說出來的話嗎?你清醒一點啊!」
「我們是屬於黑山白鳥的候鳥集團,不是給收藏家擦屁股的候鳥集團。你的信念和理想是不是已經變了?」
姜淵看著已經失去了理智的王總,伸手輕輕敲了一下防護罩,外面的秘書立刻會意地解除了它。
冷氣一下從外面湧入,王總冷靜了一些,嚴肅地看向一直跟著姜淵的秘書。
「李秘,你老實告訴我,姜總是不是出門的時候撞到頭了?」
秘書心說撞頭是沒有的,就是對著電梯門傻笑了一下比較反常。
「沒有。」她也嚴肅地回答。
姜淵無語地擺擺手,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沒人管她的話,她一定會闖出塌天大禍!!」王總在她身後撕心裂肺、苦口婆心地喊道。
「要是破產了,以後黑山白鳥回來了你可怎麼交待,三思,三思啊老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