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邃年睨著她,沒說話。
簡棠握著手機,很委婉地提醒他:「……你不是有個好兄弟叫周稚寒麼。」
以周稚寒父親的職位,合法持槍證,該不是問題。
沈邃年「嗯」了聲,卻並沒有接話,只說:「過兩天我會路過四方城,順路把沈與陽送回去。」
太子爺有錢,卻分文不想花在無用處。
他話題轉得太快,簡棠不確定他有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就聽到男人說:「我出差期間,會有個飛虎隊退役女警教導你練習射擊,好好學,回來我驗收你的學習成果。」
簡棠看向他的目光,眼神很是複雜,她想著,他可真痴情啊。
對她這樣一個贗品都這般用心培養,不知道他那個白月光如果站在他面前,太子爺會這麼如珍似寶的疼著。
沈邃年對上她的目光,劍眉略略上揚:「嗯?」
簡棠收斂起心神:「好。」
太子爺日理萬機,錯過了此次結紮的時間,手術便推到此次上京之行後面。
沈邃年親自將植物人的沈與陽送回四方城。
醫院內。
沈淳美險些哭暈過去。
簡綏山也面色戚戚,卻不忘記詢問緣由。
沈邃年眸色極淡,「沈與陽在澳城賭場輸下千萬,意欲劫持我的合伙人,與警方搏鬥時,出現意外。」
抱著沈與陽哭的沈淳美和簡綏山聞言同時臉色大變。
簡綏山:「邃年這孩子一定是鬼迷心竅才會得罪你的合伙人,他……」
沈邃年抬手制止他解釋的話語,只說:「兩年之內,我不希望再在港城見到你們任何人。」
簡綏山大驚,「邃年小孩子不懂事,咱們是親戚,哪能真的為了這不爭氣的小輩傷了和氣。」
沈淳美已經顧不上為沈與陽傷心,連忙擦乾淨眼淚:「是啊,邃年,這與陽已經為自己的胡鬧付出了代價,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計較。」
兩人絞盡腦汁地想要讓沈邃年息怒,沈邃年身後的秘書制止他們靠近的行為,「沈總已經跟出入境那邊打過招呼,現在還要趕去上京開會。」
沈淳美還想要說些什麼,簡綏山識趣的拉住她。
沈邃年向來說一不二,拿定的主意無人能改,現如今只下達了兩年的限制,再糾纏下去,怕是會徹底將人激怒。
楊秘書跟在沈邃年後面準備乘坐電梯,遠遠就看見沈霏玉捂著肚子在跟陳泊舟拉拉扯扯。
陳泊舟身後護著個女人。
沈霏玉手中還拿著孕檢單,憤怒地看著二人,止不住的落淚:「陳泊舟你對得起我嗎?我懷著你的孩子,你竟然護著這個賤人。」
她作勢要用手打陳泊舟身後的女人。
女人不知道是真的害怕還是演戲,怯生生的拽著陳泊舟的衣角躲避:「泊舟,我們走吧。」
陳泊舟護著懷裡的女人,柔聲安慰:「好,棠棠,我們回家。」
楊秘書看清楚那女人的長相,詫異的看向沈邃年,如果不是確定簡棠此刻還待在港城,楊秘書幾乎要以為她偷跑回了四方城。
沈邃年看著那張酷似簡棠的整容臉,眸光晦暗。
沈霏玉淚眼看著陳泊舟對那女人呵護備至的模樣,怒聲:「陳泊舟你看清楚,她根本就不是簡棠,簡棠已經死了!」
沈霏玉拽住陳泊舟的胳膊:「簡棠已經死了!你親手捧回了她的骨灰!她已經死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她故意整容成簡棠的樣子,她在騙你!只有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我們都有孩子了啊!」
陳泊舟跟簡棠和沈霏玉之間的三角感情,早就在四方城傳得沸沸揚揚,說是人盡皆知也不為過,此刻走廊內的所有人都停下腳步看著這一幕。
「簡棠」淚眼婆娑地望著陳泊舟:「泊舟,我們走吧。」
沈霏玉怒火中燒,想要撕了這張整容後的假面,陳泊舟的腦袋又開始劇烈地疼起來,他一把甩開試圖戳穿他幻想的沈霏玉。
「棠棠沒有死!她不會死!」
沈霏玉只來記得發出一聲驚慌的慘叫,就被甩在地上:「啊!!我的孩子!」
人群因這一變故騷動。
「簡棠」握著想要上前的陳泊舟,「泊舟,我胸口好悶。」
陳泊舟看著她的臉,眼神痴然,化作無限溫柔,摟著她的腰:「這裡太吵了,吵到棠棠你了,我們走。」
「簡棠」靠在他胸口,乖順地點頭。
沈霏玉目眥欲裂地看著護著「簡棠」離開的陳泊舟,要流產的恐懼和對陳泊舟二人的怨恨,都化作一聲聲悽厲的慘叫。
在醫護人員將她推進急診室時,目睹這一切的沈邃年側眸看了眼楊秘書:「儘量保住這個孩子。」
楊秘書:「是,沈總。」
沈邃年站在醫院大廳門前,看著陳泊舟給假面「簡棠」拉開車門,小心翼翼呵護備至的模樣,嘲弄的唇角勾起。
他抬手將醫院內這段監控視頻發給遠在港城的簡棠。
簡棠剛剛跟女教練學完射擊,第一次握槍,讓她的手連同胳膊都是麻的。
她此刻看著沈邃年發來的視頻,只覺得陳泊舟有病。
簡棠沒打算回復,沈邃年的消息再次跳出來:【那張臉很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