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棠:「……」
在兩人低聲交談間,沈邃年舉起了對講機,「藏藍色西裝,禿頭,十點鐘方向,抓。」
他的禿頭是現剃,穿了增高鞋。
即將上車隱於人海的禿頭男察覺到不對,跳上車想逃,卻被拋撒下的道釘扎破輪胎。
凌晨的碼頭寂靜,只有禿頭男垂死掙扎的自救。
眼見無果,被逼急的禿頭男心一狠想要跳入水中逃生。
周稚寒見狀笑了聲,簡棠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到沈邃年雷厲風行地下達指令。
幾乎是在禿頭男跳入水中的一瞬,就被布控好的大網捕獲。
抓到人後,沈邃年將望遠鏡丟給身旁的侍者,告訴周稚寒:「這個人我帶走。」
周稚寒沒二話的應聲,「那我……送小嫂子回去?」
沈邃年彼時視線才落在簡棠身上,他沉靜的眼神比夜色深幽,似在忖度,似在權衡利弊。
簡棠試探性詢問:「……我跟你走?」
沈邃年看著她疲憊的小臉:「回去休息吧。」
車子抵達山頂別墅,簡棠想了想,還是問出口:「沈邃年會怎麼處置那個男人?」
周稚寒單手撐在方向盤上,想到曾經見過的畫面,莫名打了個寒顫,「這麼跟你說吧,就沒有人能在邃年哥手下扛過三小時。」
簡棠:「他經常經歷今天的事情?」
「這些年膽子肥的人少多了,這還是今年第一起,約莫是邃年哥最近又碰了誰的蛋糕,也不排除是舊恨。」周稚寒摸摸下巴:「只是這次傷到了周黎寧,事情就有點複雜了。」
簡棠低聲問:「譚致遠跟周黎寧……」
周稚寒「嘖」了一聲,複雜就複雜在這裡:「致遠他……把周黎寧看得挺重的。」
此次周黎寧因為沈邃年受傷,將這本就複雜的情況更加複雜化。
簡棠明白了,這是一處三角戀。
譚致遠喜歡周黎寧,周黎寧喜歡沈邃年,而沈邃年跟譚致遠是肝膽相照的兄弟。
臥室內。
簡棠這一覺睡得不太安穩,只睡了四個小時就醒來,整個人的疲憊感很重。
彼時港城也不過剛剛破曉,窗外霧氣氤氳,有些下雨。
簡棠下樓喝水,被剛進門的男人從後面環抱住。
沈邃年已經洗過澡,但簡棠還是從他身上聞到血腥味兒。
簡棠鬼使神差地朝落地窗外看去,她看到外面站著一群撐著傘黑壓壓的保鏢。
雨水墜落傘面,順著滴落。
他們比這滿是雨意的天色還要陰霾。
簡棠嗅到空氣中的肅殺氣息,「外面那些人……」
沈邃年保持著從後面環抱她的姿態,將面頰埋在她的枕間,她身上的溫度和氣息散去他身上的三分煞氣。
「那個殺手招了。」
簡棠眉心一跳。
沈邃年:「我要回沈家一趟。」
他長臂緩緩鬆開簡棠,去了樓上。
簡棠捏了捏手指,收到周稚寒的來電,「小嫂子,邃年哥回去了嗎?」
簡棠:「剛剛回來。」
周稚寒長鬆一口氣:「還好,沒去沈家。」
簡棠:「……他先去了樓上,說要回沈家。」
周稚寒撓頭:「不能讓他去,我剛得到消息,那名槍手可能是沈家那邊派的,今天沈家那邊會宴請高官,邃年哥不能在這個時候鬧出事情。」
他話落,簡棠就看到沈邃年從樓上下來,手中按著槍。
周稚寒還在手機那頭催促簡棠一定要攔住她,可簡棠覺得自己哪裡有這樣的本事,被再三催促之下,她只好攔在沈邃年跟前,說:「……我跟你一起去吧。」
手機那頭的周稚寒不吭聲了。
沈邃年眸光晦暗地睨著她,將手槍別在腰後,「你去做什麼?」
簡棠冷靜下來,她的錢都壓在沈邃年身上,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當然不能看著他自毀長城。
「我……想跟著去看看。」
她實在找不出理由,把周稚寒賣了:「周稚寒讓我監視你,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通話那頭的周稚寒連忙把電話給掛了。
簡棠:「……」
沈邃年什麼都沒說,朝外走去。
簡棠覺得他既然沒明確拒絕,應該就是默許的意思,忙跟上去。
數量黑色轎車停在沈家老宅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