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棠沒有理會,「不用我就收起來了。」
「用用用。」陳泊舟把紙巾拿過來,胡亂地在臉頰和脖子上亂蹭,蹭得臉上脖子上都是紙屑。
被她提醒後,又故伎重施地湊過去讓她幫忙,理直氣壯:「幫幫忙,我這次真看不見。」
簡棠便是在那時發現他後頸的胎記,「你這個胎記很像半顆心。」
陳泊舟:「在哪兒?」
簡棠抬手按在那半顆心上,「這裡。」
記憶回籠,客房內的簡棠對上季序詢問的目光:「像是……半顆心的胎記。」
季序眸光微閃,下一瞬恢復如常,「是麼?小時候調皮身上有不少疤痕,可能是傷疤。」
傷疤嗎?
高中時期的記憶已經有些久遠,她前些年跟陳泊舟情濃的時候也沒再仔細看過,只模糊記得是相似的半顆心。
簡棠看著季序那張跟陳泊舟截然不同的兩張臉,將醫藥箱收起來,「早點休息。」
季序見她要走,忽然站起身,「簡棠。」
簡棠腳步停下,「還有事情?」
季序握了握手掌:「我想追你,可以嗎?」
沈邃年的存在,讓他感受到迫切的危機。
簡棠:「公司雖然沒規定不能辦公室戀情,但跟老闆談戀愛,不行。」
季序笑:「我可以離職。」
簡棠見他裝傻,就說得更直白一點,「我暫時還沒有戀愛的打算。」
季序:「那我先追,等你什麼時候有打算了,再多考慮我。」
簡棠蹙眉,「不考慮,你想戀愛,就換個目標。」
簡棠的拒絕,讓季序神情黯淡了兩天,簡棠只當沒看見。
在跟沈邃年約定重新簽署合同的這天,簡棠一早便打電話詢問了沈邃年的秘書。
秘書讓她直接來光新黨總部:「沈總今天的時間非常有限。」
簡棠:「……好。」
臨掛斷通話前,秘書補充:「因為總部人員構成複雜,所以除維多利亞小姐外,其他人不方便進入。」
簡棠:「……好。」
簡棠剛到光新黨總部,就看到站在那裡等待的秘書。
秘書微笑頷首:「沈總特意吩咐維多利亞小姐方向感不太好,讓我在此等候。」
簡棠聞言頓了頓,客套開口:「沈總有心了。」
簡棠走在光新黨總部,看到每個人都緊鑼密鼓地奔忙,面上有凝重也有迫切,半晌才知道,今天是光新黨和民主黨第一輪競選的日子。
沈邃年和沈家各占據兩個陣營,這也是此番彼此的初次交鋒。
簡棠本以為自己要在休息室等待沈邃年處理完競選的事情,好等待很長時間,結果卻被秘書直接帶到一百八十度都是監控的偌大室內。
彼時,所有監控在各個角度監視著競選現場的一切。
沈邃年就站在所有監控最中心的位置,身旁坐滿了人。
秘書低聲告訴她:「這些除了技術人員外,都是幕僚。」
為的便是給光新黨的黨魁莫周旋在最後的拉票環節出謀劃策,確保他能贏下這一局。
選舉前期的場面話一切如常。
民主黨黨魁率先登台,卻在最後話鋒一轉,陡然將矛頭直指莫周旋送禮討好選民,以拉高自身的選票,是在無視規則,手段齷齪。
「我以跟這樣的人同台競爭感到恥辱!」
室內的謀士們咒罵民主黨的無恥,「分明是他們民主黨的人先破壞規矩,拿錢砸選民,現在卻來反咬我們一口!」
「無恥之極!」
簡棠有些詫異,沒想到這樣大型的選舉,竟然也會出現相互攀咬這般低劣的手段,這跟村口吵架找人評理有什麼區別?
簡棠留意到現場被譏諷的莫周旋按了按耳麥,她又看向在室內遙控指揮一切的沈邃年,他唇瓣開闔,不知道究竟是說了什麼。
莫周旋聽得仔細,在登台前理了理衣襟。
莫周旋長相周正,氣場沉穩,相較於對手的疾言厲色,他展現出身為黨魁的大氣舒展,身為政客面對突然狀況時的優秀素質。
「若是我們光新黨的人做了民主黨口中買通選民的齷齪事,我莫周旋會在這裡鄭重跟所有民眾致歉,但是……」
莫周旋對著鏡頭和現場的所有人員拿出一份財務報告,「眾所周知,我們光新黨是年輕黨派,且我莫周旋是窮苦出身,買通選民的金錢,我們光新黨實在無力支撐。」
「所以!我們更加感激,各位選民能克服被打壓的痛苦和折磨,選擇站在新民黨這邊!」
莫周旋慷慨激昂的陳詞,換取現場掌聲雷動。
室內的謀士們也紛紛起身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