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遭看到花鴨子錢被鬧到婚禮上的趣事兒,周稚寒看得興致盎然。
而後發現這新娘還是熟人兒,挑挑眉就順手發給了三年來一直低氣壓的沈邃年,「邃年哥看看這是什麼新鮮事兒?」
在周稚寒接連信息轟炸下,沈邃年這才打開了視頻,只滑動了兩下進度條就準備關掉,卻在視頻一個角落裡,看到一道戴著墨鏡一閃而過的身影。
背影只在角落晃過,可多個日夜的相擁而眠,閉上眼睛都能描繪出江棠的身影。
沈邃年握緊手掌,找到那道出現僅一秒的身影,按下暫停鍵。
女人戴著能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看不到真實面容,可沈邃年幾乎就是可以確定是她。
「查網上的視頻里,有沒有出現這個女孩兒的正臉。」
他沉聲命令。
秘書匆匆離開時,跟牽著兒子過來的貝拉打了個照面。
「爸爸。」
沈聽越仰著一張混血感十足的臉,歡蹦亂跳地跑過去抱住沈邃年的腿。
貝拉頭髮高盤,露出頸部優美線條,緩步走來:「打擾到你了嗎?」
沈邃年摸了摸沈聽越的小臉,將他抱到腿上,「沒有。」
貝拉遲疑了片刻後,還是問:「……剛才聽說你要找人,還沒放下嗎?」
沈邃年眸色幽深,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沈聽越的小臉,「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小海棠長得好看,想來無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是聰穎又伶俐。
貝拉皺眉:「我實在不知道你喜歡她什麼,她已經跟其他男人雙宿雙棲,那位陳先生每隔一段時間就給發來的挑釁照片,你還沒有看夠嗎?」
許是為了報復沈邃年當年在機場的構陷,陳泊舟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沈邃年郵件發送自己跟棠棠的恩愛照片。
後來照片裡就開始出現被打碼孩子的照片,一家三口,幸福而溫馨。
沈邃年在幫助莫周旋穩定局勢後,不是沒想過出國把人搶回來,但陳泊舟把人藏得實在太好,他派出去的人次次無功而返。
但現在……
沈邃年想,她該是回來了。
「咚咚。」
秘書送來現場視頻的同時,匯報:「沈總,查了現場的所有視頻,該名女子一直戴著墨鏡,沒有摘下來,這是最清晰的一張正面圖片……」
最清晰的照片,也是視頻截圖又經過幾乎人員復原清晰度後呈現出來的效果,半張臉被遮蓋。
沈邃年修長手指徐徐划過那水潤的唇瓣,他曾經親吻過無數次:「是她……查她的住址。」
秘書點頭:「是,……前段時間被我們狙擊過的那位新晉女投資家近日來華,想要跟您見一面……」
沈邃年:「不見。」
秘書:「是。」
-
「阿嚏。」
江棠蹭了蹭鼻尖,站在二樓的玻璃圍欄前,看著前一晚婚變,今天戴著口罩在大廳攔下何雲來的沈霏玉哭聲哀求。
精心裝扮過的沈霏玉哭得梨花帶雨,字字句句都是對何雲來的情深不悔,「我是愛你的雲來,我們相互發過誓,要一輩子相愛……」
「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出來賣的男人,就這樣懷疑我……」
「我們不是說過,以後恩愛白首嗎?既然你那麼不相信我,我願意以死明志……」
說著,沈霏玉就真的拔出刀,抵在自己脖子上,淚眼婆娑的望著何雲來,仿佛他的一句話就能決定她的生死。
何雲來沒有因為這一幕感到恐懼,反而眼中閃過一抹興奮,一個女人愛到願意為他去死,這極大地滿足了他心中最陰暗的那一塊欲望。
江棠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漂亮的眸子上挑,匿名給何雲來發了一段視頻。
視頻上,跟男公關上床的沈霏玉已經不新鮮,新鮮的是他們的對話。
沈霏玉嬌吟著,「老公,你好棒。」
男公關:「是我棒還是你那個老公棒?」
沈霏玉嬌嗔:「他那麼大年紀了,怎麼能跟你比。」
何雲來看著視頻里兩人,額頭青筋暴起,沈霏玉心臟沉到谷底,慌亂地想要搶奪他的手機,被怒火上頭的何雲來一腳踹在地上:「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