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冷臉的沈邃年也不惱:「我讓人買下來,讓你做老闆。」
江棠冷笑一聲,「我怎麼敢,沈總不讓我虧得血本無歸,我就該感謝你。」
她突然的指控,讓沈邃年不明所以,看向趙安。
趙安:「……」
沈邃年見問手下的高管問不出所以然,將手機遞給江棠,裡面是自己的銀行帳戶,「虧了多少,我補上。」
江棠凝眸,沒接受他哄小孩子一樣的行徑,該讓他來哄的那個孩子,早就在三年前化成了一灘血水,她狠狠瞪了沈邃年一樣,起身就走。
沈邃年從後面按住她的手,被簡棠「啪」地打開。
手掌拍擊手背的把掌聲清脆在整個包廂內響起。
趙安目瞪口呆看著江棠。
何雲來更是脊背生寒,腦子快速轉動,自己有沒有出格的行為。
而沈霏玉早已經面如土色,她想起三年前江棠在地下室內反覆堅持的一句話:「這個孩子,是沈邃年的……」
那時她整個人被恨意侵占,看到陳泊舟手中的親子鑑定,便堅定相信孩子是陳泊舟的。
但此刻沈邃年對江棠的態度……
如果那胎兒是陳泊舟的,那她這個權勢滔天的舅舅怎麼會對江棠是這樣的態度?
沈邃年又知不知道那個孩子是被她親手打掉?
驚恐之下,沈霏玉全然不敢去看沈邃年,也不敢去看江棠,不敢體現任何存在感。
李聿為按照江棠的吩咐,分毫不差地出現在包廂門口:「江棠。」
他仿佛看不到包廂內其他人般,徑直走到江棠身邊,「我來接你回家。」
江棠:「嗯。」
沈邃年狹長眼眸看著出現要帶走江棠的李聿為,認出他就是三年前江棠口中的那位學弟。
接她回家……
他們住在一起。
沈邃年眼底冷凝,夾雜無邊寒意。
雄性生物總是對來自同性的危險帶有敏銳的雷達,李聿為昔日的沉鬱化作現如今的平靜無波,旁人畏懼沈邃年的權勢財富,但對於李聿為來說,只要江棠說要離開這裡,就是沈邃年此刻將槍口對準他的腦袋,他也會用肉體凡胎為江棠的離開,堵住槍眼。
李聿為拉住江棠的手,要帶她走。
沈邃年沒有阻攔。
江棠凝眸,但很快她就知道為什麼沈邃年就那麼平靜。
包廂門被沈邃年隨行的三名保鏢堵得密不透風。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沈邃年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旁邊的酒瓶,倒酒聲跟他涼薄的聲音同時響起,「小海棠,我們之間有很多事情需要說清楚,是你留下,還是讓你身邊的……學弟,留下身體的一部分?」
選擇權看似是給她,卻每一個字都透著威脅。
江棠回頭,惱火地盯看著沈邃年。
李聿為的視線在包廂內環視一圈,而後落在距離自己最近的花瓶上,心中估算著擒賊先擒王的勝算。
江棠察覺出他的意圖,按住他的胳膊,搖頭。
先不說沈邃年的身手,就說李聿為腰椎留下的後遺症,她也不能讓他冒這個風險。
而且……江棠看向沈邃年的後腰處,他或許還帶著槍。
沈邃年看著江棠握著李聿為的手,放下手中的酒杯:「……過來。」
江棠深吸一口氣,剛抬動腳步就察覺到李聿為按住她的手。
「回家。」
他會帶她出去。
江棠很了解沈邃年不是說大話嚇唬他們,拍了拍李聿為的手背,示意自己不會有事,「你去樓下等我。」
李聿為眉頭緊鎖,他幾乎聽她所有的吩咐,但此刻……
他不想聽了。
江棠笑了笑:「去吧,我在前台還存放了蛋糕,你下樓的時候記得拿上。」
沈邃年食指徐徐緩緩地摩挲拇指,緩緩起身,在她還耐心十足去哄另一個男人的時候,從後面捏住她的胳膊,將她的身體轉過來,懲罰地重重吻上她的唇。
江棠只覺一陣短暫的天旋地轉,在男人熾熱的侵略感十足的呼吸壓下來時,她才反應過來試圖用手推開他,但已經無濟於事。
李聿為咬緊牙關,揮拳就要朝沈邃年砸來。
身後的保鏢迅速反扣住他的胳膊,沈邃年眸光一沉,一手按住江棠的肩膀,抬腳就要朝李聿為踹去。
江棠大驚,拽住沈邃年的胳膊,怒聲:「你敢!」
全天下,敢說出這句話的,也只有她。
在江棠的怒目圓睜中,沈邃年的這一腳到底是沒有踹下去,他陰沉著臉,「把他丟出去。」